珣是他心爱之人,但他却不为颜珣所爱。
韩莳心脏一疼,双目登时黯了下去,良久,才颇为不自然地笑道:“阿珣,许久未见了,你今日怎地有空来看望我?不巧我与娘亲今日要上山敬香,无暇相陪,抱歉。”
颜珣觉察到了韩莳的异样,故作不知,而是附到韩莳耳侧,压低声音道:“行之,我有事问你。”
听得颜珣语气肃然,定是要事,韩莳心下一沉,朝韩二夫人道:“劳烦娘亲稍待。”
韩二夫人点了点头,便先进了候在一旁的轿子坐下。
韩莳将颜珣引到府内一暗处,问道:“阿珣,你有何事要与我说?”
颜珣细细地端详着韩莳的面容,末了,盯住韩莳的双目,开门见山地道:“行之,你可是行贿过赵家家主赵曦?”
闻言,韩莳吃了一惊,迟疑须臾,方才坦白道:“我确实行贿过赵曦。”
如此,那暗账便是真的了,颜珣双眉微蹙:“何时何地,银两几何?”
韩莳不知颜珣是从何处得知自己曾行贿赵曦的,但他料定颜珣不会害自己,也不作隐瞒:“去年,天承二十九年,七月初六,在街口的刘记茶楼,共计五百两银子。”
韩莳所言与暗账所记载的一点不差,颜珣吐息一滞,好容易才问道:“你可是牵涉赵家谋反案之中?”
韩莳摇首道:“我与赵家谋反案毫无干系,只不过听闻赵家屯粮之事后,暗自猜测赵家或许要谋反。”
颜珣稍稍松了口气:“你贿赂赵曦五百两银子意欲何为?”
韩莳沉吟片刻,却是笑了:“阿珣,你应当知晓我在韩家不受重视,我两个兄长能力亦是不俗,我不及他们,但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母亲,我不甘被埋没于韩家,但又恐无出头的法子,赵家之前声势正盛,我投靠赵家有何不妥?”
韩、赵两家乃是政敌,赵皇后与韩贵妃亦是水火不容,韩莳投靠赵家之事假若被韩家众人知晓了去,在韩家莫要说出头了,怕是连立锥之地也无。
颜珣即刻在脑中将韩莳被刺案过了一遍,问道:“行之,你既然投靠了赵家,为何会被刺,又为何要将赵家屯粮之事告知我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