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再装睡就没意思了,常铮由背对着门的姿势转过头来,睁开眼望着他。
陶然正往下解衬衫纽扣,见他“醒”了,就十分自然地凑过来在他唇上碰了一下,随后继续在黑暗里摸索,开了柜门也只就着柜子里的感应灯找了睡衣,直到进浴室都没有开房间的顶灯。
还是这么体贴入微。常铮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一声。
继续闭着眼睛,他等到水声渐歇,等到陶然踩着拖鞋的声音慢慢靠近床边,最后的最后,终于等到了陶然贴着他躺下,像往常一样,伸手从背后环抱住他。
骤然放松的身体骗不了人,常铮也不想在他面前掩饰什么,很快就往后靠了过去。
他得到的回应,是陶然落在他发间的一个吻。
他想说,我再也不会打开那本日记。多少往事尽付残烬,我愿只记住时间深处的微光,借此照亮我们眼前的路。
他想说,我知道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但还是谢谢你没有让我难堪。
他想说,过去既成事实,我能给你的只有现在和将来。
可事到临头,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陶然的呼吸此刻就萦绕在他耳畔,满是生命的鲜活与柔软……还有无边无际的宽容。
等了许久,常铮还是没出声,陶然以为他困了,于是调整了一个彼此都舒服的角度把他抱紧,低声说了句:“睡吧。”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常铮被陶然目的明确的抚摸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