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好像抑郁过。爸爸有时候要出长差前,会让我注意观察她,现在……”他飞快地抬眼望向陶然的脸色,看到他神色未变,显然松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陶然没让他多等哪怕一秒,立时接口道:“好,我知道了。这都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完美如冰雕一样的小小少年,这才露出一丝裂缝:“我家……还会变得更糟吗?”
陶然实在做不到对他微笑,也不好叹气,只能尽量坦率地正视他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无论如何,这些都不是你的责任。”
何逊言又是半晌无语。
陶然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稚子何辜,终于还是拿出了“杀手锏”。
“我听你最近在练船歌,为什么?”
——他学琴的进度陶然一听就有谱,再怎么快,老师也不可能让学琴不到两年的孩子弹这个。
何逊言勉强冲他笑了笑:“难听死了,是不是?mama说,这是舅舅以前最喜欢的曲子,我最近一直想着家里,就……”
这口气真是平静极了,陶然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顶,何逊言没有躲。
“我弹给你听吧。以后你想听,就来找我。”
很快,客厅里就漾起了《船歌》特有的满怀寂寞。
陶然自然是手熟得很,而且与何逊言是实实在在的师出同门,连触键的感觉都令他听着心安。
在这如水波如潮涌的乐声里,何小少爷却想起了记忆里的另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