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头的事情这就算落定了,陶然想着总该告诉常铮一声,顺手拨过去,关机。
隔了两个小时,再打一次,还是关机。
常铮把吴归舟一直送到巷口,一边转身往回走,一边开了机,一看连着两个未接来电的提示短信,心里就已经预感不好。
他立刻回电,那头陶然接起来,直接就没吱声。
每当情绪激越的时候,比如客户无理取闹了,陶然总会习惯性地放轻自己的气息,先深呼吸几次,静下来再思考怎么开口。常铮无数次坐在他身边听见过,如今这动静,却出现在了他们之间的私人通话里。
常铮有心解释,但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陶然就先出了声。
“每年见他一面,都一定要关机,是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这一秒,常铮还是被噎住。
陶然也并没有等他缓过来的意思,说完就立刻挂断了。
回家的路走过无数次,常铮无知无觉地在路当中停下脚步,一时竟不知该往哪儿走。
这是陶然第一次明确向他表达不满。吴归舟的事情揭开时,他一个字都没多说。工作上利益不一致,他一时气愤问出一句“带兵还是行贾”,很快也收敛了脾气。
那他真正的心性是什么呢。
常铮扪心自问,越想越觉得实在没底,只能拿捏着分寸,中间几个小时都没再找他,当晚临睡前才发了信息过去。
“今天我是去跟他告别的。这是最后一次。”
陶然第二天早上才回了个“好”。
十六七岁初恋都没这么忐忑过,常铮整一晚没睡好,只好怀着一种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复杂心情,咬着牙秒回:“落地了记得说一声。”
等了好一会儿,看时间那边飞机都快起飞了,他才收到回复。又是一个“好”。
于是整个过年假期的前半截,他的脸色都难看得可以。父母本想趁着话头已经有了,趁机问他几句这些年私生活都是怎么过的,这么一来也不大敢提了。
除夕夜里,常铮这次带回来的投影电视正兢兢业业地工作。屋里随处都是他陆续采购回来的家电家具,但装修不过尔尔,毕竟整体还是父母的品味,一眼望去,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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