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我很希望吃老佣人阿香做的白粥油条,但是受不了母亲的唠叨。为了逃避那二十分钟的相对,我情愿早点出门,到外头去吃。
似很多母子,我们之间更久没有对白。
她早上特地起来服侍我上班,我一出门,她又去睡,这一睡要到中午。
然后晚上便失眠,独个儿坐客厅看电视到很深的夜。
有时我午夜梦回,听见客厅有絮絮的对白,哭声笑声,仿佛进来一屋子的鬼,在商量什么要紧的事。清醒后才知道不过是一具电视机。
母亲寂寞。
儿子也寂寞。
我在洗头的时候,她便进来,看到我,讪讪的站一角,也不说什么。
自从把玛莉逼走之后,她多多少少带这份歉意。
我取过大毛巾擦头。
“吃点早餐,嗯?”她天天这样试探。
我没有正眼看她,谁也不知道母子关系可以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穿衣服,一声不响的出门。
开动小车子,擦擦窗上的水气,发出叽咕叽咕的飨声,抬头一著,母亲正在阳台上向我招手呢。她把我当十五岁,她私心盼望我只有十五岁。
那时丈夫儿子什么都听她的,是她做女人的黄金时代。
到达公司,我发觉所有坐大堂的中低级女职员案上全部有一瓶花,干什么?人日?
欧阳向我眨眨眼,“情人节。”
我恍然大悟。这么多有情人,如今原来作兴这个。
我问欧阳:“你收到多少花?”
“我?”她无奈说:“我要到升级时在报上公布消息才收到花束,如红舞女转场子,有恩客无情人。”
“只有他们才有闲情送花收花吧。”我眼睛瞄向打字员。
我妒忌了,故此说出不屑的话来。
欧阳朝我微微笑,我更加尴尬,眼睛尽看著则处。
中饭时破例去找人陪吃饭。
欧阳说:“你还有许多功夫没有赶出来,还吃饭,照平时吃三文治算了。”
我不肯,拉起她的手,“我们去吃鞑靼牛排。”
欧阳如我的手足一般,只得听我的话。
到了餐馆,女待应却说中午不肯做鞑靼牛排,我大失所望,不肯吃其他食物。
欧阳叹息,把公关主任叫出来,那是一个面孔划得七彩的女郎,连声道歉,吩咐厨房天做我要吃的东西。
等那盘食物来了,我又提不起兴趣来吃。
欧阳春看我,也不发表什么意见。
我问:“天气真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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