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受的气多了,非常愤慨,又不能发作,怕人说小家子气,真是的。”
“你有没有受过同胞的气?”
“有。”
“感受好得多?”他微笑问。
“他们要养家活儿,卑鄙一点也是应该的,小男人到处都有,同种同族,当然没有洋人可恶。”
亚历士说:“你特别歧视我们。”
“不是你。”
“是吗,万载玄冰融化了?”
我无奈的笑。他说得对。
自此以后,我就不再把他收起来,渐渐有人知道我有个这样的朋友。
很危险,社会并不如我们一厢情愿般想的那么开放,公开之后,要进那种望族的门就难了,就算一般中国男孩子,听说这女人从前与外国人来往过,也会裹足不前。
我其实犯不著这样。
但不知恁地,我又觉得不公开他的话,是对他不起。或许已经太迟,一切大错都是这样铸成的,女人一念之慈,后患无穷,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合同将满,要回国去。
他不止一次说过,他不喜欢这个城市,硬要他留下来是没有可能的事,我断然不肯开口恳求。跟他到波士顿?别开玩笑,我又不是一无所有的人,说走就走,这里有我的社交圈子、职业、房子、节储、亲人……巴巴的跟洋人到外国去,孤苦零丁,单单指望他对我好,太渺茫了吧,叫他负那么大的责任,也不公平。
外国的生活,自然可以习惯,但在毫无必要的时候,我不打算冒风险。
这样没有前途的感情水池,我不还是涉足下去,浸湿了身子,不知为什么。
故此在阳光下看著亚历山大杜维治那闪烁生光的金发,我很感动,为自己的浪漫感动,在现今的社会来说,一切浪漫都是奢侈。
人人都是这么精打细算,又有几个像我这样的傻瓜?同这个洋人泡,但是又不想嫁给这个洋人。
终于亚历士说:“我想像你这样性格的女子,不会贸贸然嫁一个外国人!”
我说:“亚历土,我也为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嫁洋人的女人分两类!一种是极之富裕,金钱可以弥补一切的黄金女。另一种是一无所有,赌它一记的女光棍。你看我,既非前者,又非后老,多么难堪。”
亚历土问:“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分析得那么清楚?”
“不这样是不行的,生活本身便牵涉到管理斗学,精打细算才能保证在轨道内好好活下去,与钱财无关,女人对财政都颇精明,但却滥用感情,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跟著拆白党。”
“我是拆白党?”他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