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牧师还能结婚生子?而且还娶两次!」从小安静乖巧的范永晔就在这种被取笑的童年阴影中长大,造就他在青春期的叛逆、张狂与自私,也铸成了一项人生中的大错。
范母眼见丈夫与儿子开始针锋相对,急忙当和事佬,转移话题。「永晔,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些东西?」
「妈,我不饿。」他只是经过这儿,顺便回来看看而已,进家门根本不在他的行事历里。
「那吃些水果吧!」范母连忙帮儿子张罗。
「好。」对母亲,范永晔一向不会怒气相向,但想到当年她没有站在他这边支持他,内心中仍有许多怨怼。
「你在台中做什么工作?为什么不回家来?」范凯立又急著想知道儿子的行踪。
「我想要训练自己独立。」范永晔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漠和讥嘲,「毕竟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一直靠著父母。」
「但也不能失去联络啊!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从小是这样教你的吗?」范凯立火气一来,又开始怒目相向。
「爸,你别管,反正我做事会有分寸。」
「什么?你敢这样对我说话?」范凯立咆哮道。
懒得听父亲怒火四射的抱怨与咆哮,范永晔拿下眼镜,揉揉发酸的鼻梁和酸涩的眼睛,觉得异常疲倦。
昨天知道母亲打电话来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宁,连他最爱的工业设计工作也无法继续,晚上更是失眠一整夜,脑海中想的全都是她,想到自己当时的自私和愚蠢,就算是千刀万剐,也无法抹去他内心的歉疚。
「你怎么不说话?当我的话是放屁吗?」父亲依旧在他耳边咆哮。
他戴上眼镜,「爸,既然你那么讨厌见到我,我就先离开了。」
不待父母亲反应过来,他倏然转身离去,不管背後的吼叫声与啜泣声。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他们父子之间本来就有点生疏,父亲忙於宗教工作,母亲则专心照顾父亲的需求,至於他,在发现自己常被附近邻居的小孩取笑之後,他变得自闭与内向,常常逃学躲到树上,直到放学之後才回家。很可笑的是,父亲都不知道这一切。
趁夜驱车赶回台中的住处,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疲倦地瘫软在床上,试图休息片刻以应付明天的工作,但过了半晌,依旧无法成眠。
他睁开眼睛,起身打开床边桌子的抽屉,拿起他的收藏宝盒。
盒子里满是他从小到大的图画。小时候遭受同侪的取笑时,他总会躲在树上画画,画出属於自己的世界。那时绘画对他而言主宰著他生命的一切,闭塞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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