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办过‘野草’学刊,但我已接受过审查,因为没查出问题,才让我复读一年……如果说我与大家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我家境贫寒,经历也不顺利……”他低下头,声调显得低沉而有力,又抬头说:“今天大家来帮助我,我表示感谢!但是,对同学们提出的问题,我只能用两个字回答:‘没有!’或者说‘不是’……不错,我平时学习是比较刻苦,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但是,我想到自己既然是个学生,党和政府花钱花人力物力把我们送到学校,目的就是叫我们好好读书,将来为国家出力报效,如果不认真读书学习,难道对得起党和政府的希望吗……刚才我已说过,我参加‘野草’文学社,而且还当了‘野草’学刊的主编,其实不是我筹划办的!但我敢保证,这个文学社,并没有任何反党的行为……这一点,不仅组织上已有过结论,而且同学们从刊物上也可以自己辩清是非……至于上届的王艳芳,我与她关系是不错,何况她也是大家所说的根正苗壮,她父亲是王县长呀,还有,还有人家现在是堂堂的名牌大学的共产党员学生,可我呢……我与她之间……”
场上出现了一片熙熙嚷嚷的声音。
辛方生望一眼场上的情况,不再说下去。
教室一片混杂……
“态度不够老实!”有人嚷叫。
“他这是负隅顽抗!”又有人喊道。
老陈显出十分冷峻的神色说:“现在大家来跟我背一段毛主席的话。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对于反动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这也和扫地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
全场叽叽喳喳地一片嗡嗡声,背起了毛主席的这段话。
此刻,辛方生的脑子还是那片嗡嗡声。那晚他走在校园马路上,没有人再与他打招呼,更没人与他同行。他一个人到了桃林边,新月像一柄金色的弯钩,嵌在暗蓝色的天幕上,流萤飞出一道道白线,在他的面前流过,他一个人走进桃林中的那条小径,走得很深很远,而后又一个人默默走回来,依稀听见那片桃林在夜色中的沙沙声,象是一种幽幽的低泣,他高一脚低一脚往寝室里走。
章小春的宿舍在辛方生的邻近第三间,顺着宿舍门口走去过,咚咚的脚步声,在门口空荡地回响。他不知怎的,望见章小春屋内的灯光,心里有些胆怯,看了看两边的门,个个“铁将军”锁门,同学们都不知上哪儿去了?一个人影也不见。走到了他自己的寝室,掏出锁匙,正准备开门。只听里面铛啷啷的一只茶杯在桌上滚动。
“有人。”他意识到,“那为什么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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