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简主任,这么大热的天,让你跑这么远。”
简之云莞尔一笑,说:“没事!”
廖尔凡问:“来瓶冰镇的解解暑?”
简之云点点头。
女服务员送来了冰镇的百威啤酒。
两人一时间无话,望着室外的阳光一点点西移。简之云发现廖尔凡一付抑郁的样子,眉头深锁,眼里透出淡淡的哀伤。
简之云说:“廖总,你找我来——?”
廖尔凡收回目光,看着简之云说:“简主任,我父亲的病怎样?”
简之云说:“你父亲的病,每天用药,每周透析,就只有这样,你也知道,他这种病,发展到现在,终级疗法就是肾脏移植,问题是现在供肾紧缺,只有耐心等待……”
那老头倒是一个达观的人,叫他住高干病房,他非要住四人一间的普通病房,每天不是看书就是看报,既不意旨气使,也不悲观烦躁,平平静静在病房进进出出来来去去接受治疗,与一个普通的老人没有两样。
廖尔凡做了一个坚决的手势,说:“我知道你们用的肾大多是尸体肾,我作过一些调查和咨询,尸体肾术后效果不理想……我父亲不能用尸体肾,而且他的病情也等不起……”
简之云愕然道:“他的亲属中有活适的捐肾者吗?”
廖尔凡悻悻摇摇头。
简之云说:“现在亲属供肾是活体肾脏移植的唯一方式!”
廖尔凡武断绝决地说:“我不管,肾我来找!我请你来,主要想请你给我指点一条明路。”
简之云要说什么,廖尔凡用手势阻住了。场面一时僵持沉闷。两人又把目光投向窗外。会园大厦那巨大的身躯挡住了西斜的阳光,半条街都躲进了荫影里。廖尔凡看着窗外,缓缓地说:“简主任,你不知道,我父亲这一辈子有多苦!人们都只看到今天的廖家风光、有钱、有势,那里知道,我们是抹着血和泪一步步走过来的,这几年刚刚好过点,他又得了这种病……我父亲今年62岁,40岁以前,可以说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我父亲出生在‘五类分子’家庭,你可能不知道‘文革’时期的‘五类分子’,包括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我爷爷是地主。每次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