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
那边应了一声。确实是他。时樾淡淡地问:“什么事?”
南乔简要把年终奖的事说了一下。
时樾说:“依你。”
他在她话音刚落时便说了。
南乔静了一下,说:“那挂了。”
时樾说:“好。”
南乔搁下电话,隐约觉得刚过去的一年不真实。
她生来随性,年终总结、新年计划,都不是她案头必做的事情。毕竟她是即刻飞行的领导者,其他员工按照温笛的规定必须做,约束她的人却只有她自己。
时樾第一次对她说“依你”的时候,仿佛还在昨天。
南乔起身,看着窗外飘起的雪,想到她27岁的一年已经过去了。
她有时候会有一种奇异的幻觉,就好像时樾并不曾远离她。
他们栖身于同一个城市中,似两条平行线,每天在日出日落间行走。在城市汹涌的人潮里,他们时常会擦肩而过。他起床洗漱时,她正在享用清晨的牛奶与面包。他牵着三条狗在夜间的道路上溜达时,她正验证完最后一道程序,准备洗澡睡觉。
她似乎总能感觉到他。
有时候晚上回到家,她会突然心有所感,推开洗手间的窗子。楼底下的树枝乌色幢幢,灯影摇曳横斜,却寂然无人。
那日的产品发布会,温笛是聚光灯下的主角。她一身随便的打扮作为工作人员出现在会场中,并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但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注视着她,她去看时,却什么都找不到。
那时候,按照时樾节目的拍摄日程,他应该在澳大利亚才对。
南乔淡淡地笑,心想这算什么事。
她钟情于他不假,她无法容忍他对她感情的玩弄更是不假。
但这两种情绪,并不会因为彼此的矛盾而相互冲淡。
过去二十多年,她少有感情上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如今既然生活给予了,她便坦然接受。
爱便是爱,痛便是痛。聚便是聚,散便是散。没那么复杂。
……
过年仍然要回家。母亲生了那一场病,愈发感慨年纪大了,身体衰败得厉害,恐怕颐养不了太多年。南勤南思孩子都十多岁了,健康又聪明,她了无遗憾,唯独还是牵挂南乔这个小女。
南宏宙和南母伉俪多年,相濡以沫,感情笃厚。他固然是军队里面铁血雄风的司令员,然而年前听闻妻子病情的误报时,还是仿佛一下了老了几岁。他责备妻子信口胡言,说道是现在医学技术发达,这么点小病算个什么?不活到八~九十岁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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