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无限的恨意。他真想把她叫醒,质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将他的感情视作儿戏,三番五次地回避和欺骗他。他还想用床上的被子蒙住她的头部,按住她的身子,将她活活捂死,以解他心头之恨。但他毕竟是个工作十几年有着丰富阅历的政府机关要害部门的人员,他还没有愚蠢到那步程度和丧失理智的时候。他想起凡静委托他作濮阳代理的事,襄汝那边根本不知道,也再没有其他人能够作证。他和凡静从一开始也都没有想到要去司法部门办个公证手续,以防不测。如果我让她永远拿不到这十几万货款的话,她在她们公司她们局里不受处分才怪哩!这不就狠狠地报复了她了吗?对,就这样!反正我现在妻离子散的,在单位上班别人也瞧不起,干脆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不相信有这笔巨款作资本,凭我的聪明才智到南方经济更加开放的地方创不出一片天地来。
主意已定,段卫恒偷偷地下了床,他看凡静睡得十分甜蜜,猜想她现在正做着与照片上那位戴眼镜的男士在一起亲热的美梦,就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房门,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招待所。他看时间还早,就到单位里见了主管政工科的副局长。这位副局长瞅见段卫恒说:‘正好,我就准备派人找你。‘
‘啥事儿?‘
副局长说:‘本来前些时进行的优化组合是调动全局干部职工工作积极性的一个有效手段,是件好事。你虽然没有竟聘上副科长,但应该坐下来仔细查找一下自身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在现任岗位上努力工作,创造条件,争取明年复职。可你倒好,一离婚几乎班都不上了,平时只见你有事请假,跑跑转转也不知都干些啥。你说你今天中午去哪儿了?下午恁晚才过来?政工科长想让你出去办点事,可是找都找不到你。你的传呼号码也没人知道,连给你联系的机会都没有。咱这是单位,不是旅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一点儿组织纪律性,成什么体统!‘副局长显然带了点儿气,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大。‘刚才,我同你们科长商量过了,一是找你谈谈,二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要干,咱就踏踏实实满腔热忱地去干。干出点成绩,干出点辉煌。让大家伙都看看,咱虽然失聘为一般同志,但决不是甘愿沉沦的熊包。要不干,咱就卷铺盖离寺回家休息。好好考虑考虑吧,现在各行各业都在实行减员增效,下岗的人简直太多了。你不干,有人会干。‘
段卫恒心想,我正是为这个问题过来找你呢。便顺水推舟地问道:‘如果我选择了休息,得休息多长时间?‘
‘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回来说一声。我们再商量,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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