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般不断涌向她、淹没了她--
他死了,魏文茂死了--她不知自己该用什么心情来看待这件突来的消息。
没错!她是爱过他,虽然没有刻骨铭心、没有惊天动地,但是那终究还是一分感情,就算他已背叛了她,但是那分感情毕竟存在过,不是吗?但为什么她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是自己的心已经麻木,还是因为悲伤过度而哭不出声呢?
对了!文茂为什么会半夜还在宾馆里呢?难道……
一个念头迅速滑过黎苡诗的脑海里,她连忙又打开那份报纸,寻找著她不希望出现的名字。
另一名罹难者--石妤玲(女),与男死者巍文茂在同一房间被发现,警方研判他们可能是一对情侣,昨晚一同投宿在宾馆里……
天哪!这对她是多么残忍的事实!难怪大哥不敢告诉她实情!难怪大哥会支支吾吾的!原来是他们一同死了,这给她多大的难堪哪!
此刻,她再也不能自己地让泪水夺眶而出了。
瞥见黎苡诗纵横交错的泪脸,黎昌一实在心疼她的模样。“苡诗,别这样!文茂不值得你为他哭泣--”
是的,他是不值得自己为他的死而哭泣;她的眼泪,是为了自己不值得的过去而掉的。
“大哥!”忍不住心头一阵酸楚,她搂著黎昌一抱头痛哭。
参加过魏文茂的丧礼之后,黎苡诗递上辞呈回乡下静养,一方面平复心里的创伤;一方面是避开同事之间的好奇眼光。她和魏文茂、石妤玲同属一家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情,多半同事的心理是好奇心多于关心,他们都想探听当她知道他们的奸情后,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夕阳西照,黎苡诗站在浊水溪的堤防上望著天际,看著云朵里因飞机飞过而留下的白色尾巴。忽地,她想起了几十万公里外的安迪--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他好吗?他现在还在巴黎吗?
唉!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想起他?难道忘了已经不可能和他再有任何关系了吗?
对她或对他而言,他们都只是在彼此的人生中擦身而过的陌生人,曾经点燃的那一丝火花,已伴随著时间、空间的距离而浇灭了,她不该再这样痴想著他的。
但是,她做不到--她就是无法忘记那一夜的缠绵和安迪的模样。
她怎么能够老是想著一个永远不可能再相会的男人呢?但她却一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