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转首往床幔望去,黑纱层迭外一抹娉婷的身影正端着盘站在床首,从那身红的衣彩赫连魑魅很快就臆测到来人的身分,该是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血胧。
「主子吩咐,若是公子醒了,就让血胧服侍您换药进点吃食。」
果然是她,但……服侍?有必要如此礼遇吗?
过于恭谨的语气让赫连魑魅下意识又皱起了眉……这女子应该是戎剩的人吧!就算只是婢援之流,在这地方自己充其量也不过是戎剩留下取乐的对象,何来服侍之说?
「公子?」
「我,赫连魑魅。」指正似地报上名,俐索的目光毫无避讳地在女子姣好的脸容上一转:「过午了?」
「酉时一刻,天快黑了……您是在昨早被主子带回来的。」红衣女子显然有着颗玲珑心,一听问语就明白发话者真正想问的,漾笑说明的同时视线也隔纱迎上了帐中人的眼色。
昨早?是毒解的后遗症还是戎剩封点了睡穴?竟是失去意识了两天一夜这么久……
敛睫轻眨,甫放下稍许的担忧复又挂上赫连魑魅的心怀……前晚那般突兀地辞离接连着又两天不见人影,戎月该不会误以为他不辞而别又惶急地四处找人吧?戎剩会主动告知吗?
「公子,容血胧先帮您的伤换药。」随着语声,秀丽的纤指已将重幔拉起系往两侧,女子向床上终于正式朝面的人儿露了个甜笑,体态婀娜地屈膝行了一礼。
「请放着,我自己来,我不是客人,不必客气。」怎么都觉得血胧是误会了什么,赫连魑魅只有开口筒言自己与戎剩的关系,女子的卑恭多礼实在令他感到很不自在,再怎么论计,自己也不过与她同样身分罢了,都是另个人身后的一抹影,彼此间本不该存在什么尊卑之别。
曲着肘缓缓撑臂想翻身坐起,然而肩才抬就被双纤细的手掌按压在被上制止着,看似柔和的动作却让赫连魑魅抿唇回首,他差点都忘了这貌美的女子并不是寻常人家,就算不动内息相抗,也感觉得出身后的这女子并非泛泛。
依戎剩的地位身分及性子,能待在他近侧听差,这个叫血胧的女人不论为侍或为妾,最主要的还是任职守护的近卫吧!看来……他们这天南地北的两抹影子某个程度上还真像呢!
「公子,血胧不是客气,只是照着主子的吩咐做,还请公子体谅血胧的难处。」瞥着那双与那日烈下回然不同的漆眸又再度望向自己,红衣女子不吝啬地回展着笑颜,手上已是端着置放伤药绷带的漆盘矮身坐上了床沿。
难处吗……默然无语,赫连魑魅却是顺着肩上那只手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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