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温柔的擦着我的项颈绕出,触电般收缩一下,便即如常。他环住我的手臂,轻柔虚无的托着笛管,纤长的手指捂住孔眼儿。
笛子横在我的唇边,我双臂微举着,欲放不放的。我微鼓腮去吹,气流涌入笛孔中,景旎几个指头微扬起又即按住,又即扬起。
我将气不断的送去,于是悠扬的笛声响起,清脆无比,绝不刺耳,却猛如貔貅般在我小小的屋子中闯荡、回旋。仍是一首《爱你一万年》。当在酒吧里,在迪吧中,在大街上,在租住房中,我听了这首歌无数次,从没想到会在我的家里,我和景旎,一枝竹笛,于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如此来演绎它。我将气不断的送去。身披夏日的阳光,几经反射后照耀在屋子里的迷人的阳光,不再骄艳,不再高贵而不可攀,如水从我们的紧簇的两颗头上浇淋下来,再滑落,把我们幸福而亲密的淹没着。我们却能呼吸,虽然急促,可急促是因了幸福。思维在如水阳光中游弋,我在思维的舟中徜徉。梁山伯与祝英台羽化成蝶,双宿双飞;《红楼梦》中贾宝玉与林黛玉共读《西厢》,我恍惚觉得情景就如我们一样*^_^*…我将气不断的送去。我却想起了鱼狼。
想他用泪销魂如此凄苦愁怨的名字,是只因了一时想到,还是他本来就如李清照“凄凄惨惨戚戚”的忧郁?还有,金屋春风在她脑中勾勒的泪销魂,真如此刻浮现在风旖的眼前的面貌吗?我将气不断的送去。我想,
景旎,鱼狼,我与他们哪一个才会产生真的爱情?
我将气不断的送去。我只知将气不断的送去。
我在惝恍,我在糊涂……
景旎手指不再弹钢琴了,凝止在笛眼上不动。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长发悄悄的拂过他的脸,和眼。景旎正怔怔瞅着我,脸上满是痴然,幸福藏匿在痴然后面。
我问:“你喝了蜂蜜么?”景旎说:“是的,我喝了蜜,好多好多…”我故意瞪他一眼,“醉了么?”他岂敢不醉,我也醉了…
我记忆深刻的还有景旎陪我去拿药。我已能起床,正处于初愈阶段,
景旎来到我家,和我一起去诊所。抓了药,从诊所回家。我们的身影晃动在田间宽阔的小路上。景旎走在我身后。江汉平原向远方延展了再延展,
视野开阔了,有时反叫人气闷,目光投了出去,立时碎为散漫,收也收不回来。摄于眼底的景物止是空旷,但空旷却并非景物。成吉思汗驻马于此,骋目远望,说,这里可作我们蒙古人的牧场。天下的土地都是蒙古人的。他身后万千蒙古勇士哗啦啦大海样涌出,转瞬间把这平原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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