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至某一处地方,与另几条路水般交汇,交汇再延伸,一齐构成中国这片大树叶上的叶的脉络。
“当我的脚,
虚无的,
浮飘着,
踏在路上,
我不知它
会将我带到一个甚么所在:
是阴冷还是阳光,
是安定还是栖遑?”
脑中闪过几句似诗非诗的东西。
我才想起,一向爱诗的风旖,潇洒的风旖,竟将这惟一能承载她心思的文体给淡忘了。
又曾读过一个故事,说一人为生存,将他视之逾若拱璧的笔记本电脑,拿来做了猎枪跟钓钩一类的东西,以攫取食物求生。何其相似乃尔!
《伤逝》中子君与涓生说:“我是我自己的!”“五四”离今相去几十年矣,我读之尤悚然而惧。我现在宣言似的说:“我不要这种生活!我要的是另一番自由自在、平等的生活!”我想我终于是说出这句话了。想到逃离,犹如鸟儿由“关羽”而“张飞”,扑楞楞地扇动翅膀,只想钻破青天飞入另一重天去。想到逃离,逃离一切,怎不令人心襟荡漾?想到逃离,“目光”的策划,怎不令人心感激之,我又怎能不将他嘱咐记在心上?然而我狂喜只因我没遭遇过打击。
国王永远不会出力背他的囚徒。这些人就是这片原始森林的国王。他至多只会令囚徒背囚徒。尽管他们已看景旎脚步虚浮,步子不丁不八,一阵风可把他轻飘飘直刮上半天云,但他们不会发半点慈悲之悯的。人丑给了景旎一巴掌——他一高兴就给景旎一巴掌——打得啪一声,我代景旎不由觉得疼痛。
人丑说:“去背她回洞。”景旎踉踉跄跄走近我,蹲下身,擎起我手搭在他肩上,再手反向捧住我背,挣劲一立,一绷身,双双栽倒。众人大笑。
景旎一咬牙,翻身坐起,再作马步蹲下,再擎了我手,再捧了我背,山崩地裂“呀”一声挣扎起身来。他头晕眼花,金星乱闪,前方一片大朦胧,腿则打颤如古装女子纤手弹筝,脚向前,向后,抽左,向右,各自滑错几步,终于立定如磐石,却又左摇右晃起来,又如一篙捅进淤泥,把小舟定在了江心,水却冲得小舟打旋。
人丑已着人打了,那三人当前开路,景旎抖索了腰身,将我向上耸一耸,脚步轻移,随后跟去。前后各一个人,把我们追魂似的迫在中间。
我忽然醒过来了,给景旎喃喃着说话,景旎一惊,几乎松手。我说:“我们真的逃走吧,他一切都说得清楚的。”
景旎说:“你没听他说稍不慎有性命之忧。”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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