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都市里的“成人童话”。小说的视角从日本后工业时代转向中国已初露端倪的工业社会现实,紧紧抓牢了城市青年心理和生理的变异,对所谓的“工业文明”进行了文学层面上的反思。小说还以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交替叙述、借用电影剧本“对话”和“情景”的表现形式,使读者在阅读的同时,可以产生“音影的视听效果”。
杨中标:我们无处可逃(代序)
一个真正的写作者在工业时代骤然来临、对文化的消费欲望与日俱增之时,可能会长时间地找不到他自己的精神出口,但他却知道本能地自我退缩——保持婴儿般的对世界的新奇与缄言,并在不断的退缩中暗自追问自己的真实命运。毋须讳言,他是一个再生的人。因为他的经验、价值观以及后来的文学话语,都是在这一退缩活动中被重新给予的。因此,与其说是工业时代摧残了他,还不如说是工业时代拯救了他。
2005年,是我的精神症候最为糟糕的一年。在出版了《你竟敢如此年轻》和《去天堂使坏》两部长篇小说之后,事先预设的那种愉悦感还没有到来就已丧失殆尽了。我常常感到身心疲乏,思维缓慢,语言和文字表达都力不从心,直到后来不得不辞去杂志社的工作,终日闭门独处,像一个抑郁症患者。在那段日子里,除了读书,就是失眠,伴之闷闷不乐和胡思乱想。我原本就是一个迟钝的人,后来才发现,当下的物质力量比精神力量更能有效地改变我们的生存意识和生活方式。我想,我是被物质的某种力量改变了。在此之前,我去过许多城市——像上海、北京、广州,还有与我朝夕相处的武汉,在社会转型期,它们瞬间变成了一架日夜轰鸣的城市机器:一具鲜活、自由的生命一头扎进去,出来就是一个被压扁变形的消费符号。人们精神形态的普遍受损,以至于让自己的行为越来越乐于接受这部城市机器的异化——工业社会和消费时代,使得人们的所有行为都不再交给精神价值去托管,而是听凭于物质欲望的随手摆布。对于这样令人惊心的现状,一个以写作为终身职业的人,在“病愈”之后不可能无动于衷,也不可能再缄默无语。我这么说,并非是要对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作出勉为其难的价值判断,而是想说,要像婴儿降生的那一刻一样,对我们面临的现实世界作出本能的反应。
很想像杜拉斯那样,研究事件、研究生活、研究个人的成长史。所以,必须允许自己追忆历史、虚拟现实,允许真实的我们像蚕儿一样,蜕回到蛹的时代。我把目光转向了那些生活在工业社会、疑似患有抑郁症的城市青年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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