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冷。
小K蹲下来,拥住乔。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几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警察,开始忙碌。
她拉起乔的手,绕过警察和围观的人群,在雨中疾行。乔想呕吐。不断涌向地面的红色血液,由于发动机的蒸烤,以及冷雨的冷却,正冒着热气,天空弥漫了一股腥味。晕血。乔开始呕吐。
小K用力拍打他的后背。“你没见过鲜血吗?”
“没见过这样冒着热气的鲜血。”乔嗫嚅着说。
“你不像男人。”小K讥讽了乔。
乔颤栗。他刚想对小K说句什么,突然看见那只飞离伞面的绿色蝴蝶,浑身湿透,正向下水道的入口处漂游。于是,乔轻轻弯下腰,拾起了这只受伤的蝴蝶。翅膀的另一半——不知去向。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B01
我们没有吃披萨。在建设大道的路边小店,吃了意大利通心粉。我希望和乔沟通,因为我最近发现乔越来越古怪。他什么也不说。
(德国Magnat'密力'家庭影院。红、黄、绿、橙色的音量指示器,闪烁。跳动。《动力火车》——汗流浃背。发烧,烧到100℃。)
我的腿抖动得厉害,不得不在音乐中寻找平衡。身不由己。当苏格兰风笛开始启航,我就知道我的猜测,已在爵士鼓密集的鼓点声中悄然受孕。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自然分娩,结论理所当然。我知道乔的不开心,是因为我白天疲于奔命的采访,夜间无休无止的赶稿,还有这些要命的音乐,它们占据了我整个儿的身体,让乔足足有两个多月饥渴难忍。
乔以前不是这样。我们在这套二室一厅的租住房里,共同居住了最初的大半年,相安无事。他在左边一间,我在右边一间,我们真有大半年没有打过一次照面。真的相安无事。
听房东大婶说,隔壁住的这个人,叫乔,是移动公司的程控员,每天值深夜班。刚搬进来的那段时间,每天清晨,我刚刚进入睡眠,隔壁房间总会传来皮靴撞击地板的先后两声巨响。五点半。准时。那一前一后紧接着的两声巨响,把我刚有的美梦彻底炸飞了。睡意全无。但我还得强迫自己假寐,以养足精神,准备七点半起床,洗漱。打车。去报社。将稿件交给早班编辑后,再去追赶我的下一个采访对象。
乔脱靴的声音,成为吵醒我的定时闹钟,不合时宜。那阵子,我总是昏昏沉沉,有几次竟将稿件的日期写错了。为此,我受到了值班老总的批评。他在同事们的面前,猛抖爆料:你尽搞一些“迟到”的和“早产”的新闻,是不是要让读者找上门来,骂你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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