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做出一个鬼脸。他的额头上,那道被民工的酒瓶刻画出来的伤疤,新鲜。明显。乔用力挤进书房,唐唐慌忙地扎紧了自己的裤带。
他的脖子上还挂着Sony walkman(随身听),两根银色的细线连接了左耳和右耳。摇头晃脑。乔听见唐唐拖着大舌头,在模仿Johnny Rotten(性手枪乐队主唱)的愤怒的叫喊。
《圣经》被挪动了位置。布蝴蝶不知去向。一截翅膀掉在了地上。
“是你干的?”乔质问了唐唐。
唐唐感到委屈,取下耳塞。“是小K干的!”
乔的脸色煞白。
(甩手出门。巨大的回响,震落了书房墙壁上的泡沫板,一块,二块,三块。轻浮。不堪一击。)
乔继续蒙头大睡。
(手机铃声。)
那个声音矫饰,气若游丝。在乔余怒未消时,刚好钻进耳朵。
她来自东京。她问乔:“你是乔吗?我是欢言。”
乔说:“我不是乔!小姐,您打错了!”
她说:“我知道你是乔,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乔一直使用自己的手机,唐唐从日本带回的那个防水防震彩屏手机,被他当场拒绝。乔不清楚,欢言是怎样知道这个手机号的?除小K外,没有别人知道他的手机号。
乔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唐唐在国内乖不乖?他有没有拈花惹草啊?”
乔一时语塞。脸色难堪。好在欢言远在日本,她辨识不了乔的表情。
“没有,好像没有。也许,我没有发现。”乔搪塞。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B16
唐唐催我与青铜泥巴联系,让他快点回武汉签订授权书。当我把唐唐的拍摄计划转告给青铜泥巴,并告诉他唐唐会把这部影片带到东京时,他在电话中“哼”了一声,并反问我:“就是小青年们玩的那个小电影?”
听青铜泥巴现在的口气,完全不像当初他交待我可以和唐唐谈谈时的那种口气。看样子,北京公司为他筹建工作室的事情大概有了着落。但我还是尽我所了解的电影知识,鼓励青铜泥巴与唐唐合作。他们一个是了不起的作家,一个是了不起的编导,骨子里都有外国的文化背景。青铜泥巴却不以为然。他说:“我的作品是给我自己看的。”
我认为青铜泥巴是一个狂人,他把自己的作品夸大了。但我说服不了青铜泥巴,他仍然固执地蹭在北京。他说:“我不会回武汉的,因为到了北京,我才知道文化的价值有多大!暂时的困难是有的,那家文化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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