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垂落,被空调排风扇不断吹动。痛苦绝望。)
蔡锷路。如果没有记错,这就是一百多年前的汉口法租界,当时法国商人和中国显贵的公馆。现在,它是汉口贫民的合住区。
天渐亮。乔抬头看见了不时推开的窗口,从窗口里伸出来的各式衣服以及小孩的尿片。花花绿绿,在朝霞中盛开怒放。偶尔有人打开小楼的大门,搬出自行车,回头关门,上锁。门轴咬合的怪叫,短促,刺耳。他们从乔的身边路过,目不斜视,匆忙前行。
因为白天,乔壮起胆子,上前检查了那个下水道的盖板。直径半米,完好无损,和下水道孔结合紧密。他的一只软橡胶底皮鞋再次踏上下水道的盖板,没有翻转或下陷的迹象,另一只软橡胶底皮鞋也跟着踏了上来,使劲,同时使劲,还是没有翻转或下陷的迹象。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B19
(独坐床头,小K憔悴,头发零乱。思考,赖在床上不想动弹。)
露宿天台之后,我一直抱有惭愧,对乔的惭愧。
一直以来,乔都在上深夜班,每天清晨下班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我们的租住地飞奔,他认为属于我们的夜晚,只有在太阳升起前的这一二个小时。而我却背着乔,背着我的未婚丈夫,与另一个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在某大学教学楼二十层的天台上,集体露宿了一个通宵,连这天的一二个小时都不肯给予乔。
很难说这是对乔的报复,不如说这是对自己的放纵。我感到了这种行为对爱情构成的危险。从大学校园回到租住地后,在进门的那一刹那,我放弃了乔装妓女、暗访酒吧的计划。
那天上午,在报社大楼电梯里,我又碰到了老总。他问我采访是否顺利。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想做这个选题了。老总一脸惊讶,不解地问我,为什么?是不是让你将上篇稿子重做就不乐意了?我说,不是,是我对这个选题已经失去了兴趣。老总把脸一沉,很严肃地对我说,“严打”斗争马上就要开始了,上面感兴趣、读者感兴趣,为什么你没有兴趣?请你不要忘了,记者的职责就是用手中的笔,去迎合领导,迎合读者!你感不感兴趣,不是不做这篇报道的理由。
这和老总在业务会上对我们一帮记者说过的话,大有出入。他经常教导我们说,新闻的职责就是“为公共问题寻找答案”。现在的问题是,我对我自己的“问题”都没有了“答案”。
老总在走出电梯前,特地把我叫到过道上说,你是骨干,这篇报道非得由你做不可!不敢得罪老总,免强,我说,那我试试。
见到单小鱼,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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