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手中大把大把的纸片。它们飘飘扬扬,经久不息。有几片掉落在火堆里,燃起新的火苗。幻化、晃动的人影。)
小叫化子向窨井的出入口处跑去。“旺旺”从中年男人的手中挣脱,跳回地面,追赶。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B49
对武汉有了陌生感,是我重新回到这个城市以后。这是圣诞节的前夕——平安夜,黄昏。在进城的高速公路入口,司机丢下了所有的乘客。由于大雪封锁了白沙洲大桥,所以汽车无法过江。我们一群人结伴步行,城市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也越来越孤独。因为中途不断有人互相打着招呼,说自己到达了目的地。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简短而热诚,没有人愿意多说一句话。
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那时,我已经步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到达了武汉的南大门——武泰闸。那里是蔬菜批发的集散地,雪地里散落着枯黄的菜叶,却没有卖菜人。没有路灯,有雪光的照映。它让我不至于迷路,或者冷不防掉进路边的阴沟里。
我想给乔一件圣诞礼物。我临时工作的X市,既不时尚,也不古朴,真正的平凡,庸俗。所以,我没有从那里购买一件东西。我的行李是我的采访本和IBM笔记本。那里面,有一份关于妈咪的报道线索和写作提纲。
(街道狭长,关门闭户。前方有光点,在寒风中摇拽,一闪一闪。远方的光点,像极了“密力”上的音量指示灯,桔黄色的。缺少颜色的搭配,看起来更加纯粹。)
走近,是一间花店的烛光。很难想象,在杂乱、充满腐臭的蔬菜批发地,还有这样一间花店。
我走进了花店。卖花的是一位戴眼镜的小伙子,可能是刚刚毕业,没有正式工作的大学生。
他说:“三十元一束。”
我数了数,十九朵。
“为什么是十九朵,而不是二十朵呢?”
小伙子笑了笑说:“十九朵寓意一心一意,天长地久。”
“我觉得二十朵才是两个人的圆满。”我这么说。
他就从白色塑料桶里抽出另外一朵,放进我的手中。慷慨。迅速。二十朵玫瑰的火焰,热烈。鲜艳。在锡箔纸上投下了蛇一样的流动的幻影。
“请等一等,小姐!”卖花的小伙子在我迈出花店时说。
他叫住了我,上前递给我两枝被修剪过了绿色的棕榈叶。同时再一次听到了“圣诞快乐”的祝福!
我要把陌生人的祝福传递给乔,而处于城市的中心,竟没有一辆路过的出租车。人们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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