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人家一开口就问遗产有多少,一坐下就把所有证明文件副本递上来,你?你还做梦呢?”
做梦有什么不好?
常春但愿天天做其春秋大梦。
她说:“我也不是什么好吃果子,只不过你爱护我,替我着急。所以觉得我蠢,朱律师,张家骏既然没有遗嘱,财产应当怎样分配?”
朱智良摇头沉吟,“张琪与张瑜一人一半。”
常春抬起头,“如果冯女士比我更迫切需要,我愿意退出。”
朱智良摇头叹息,像是在说,没出息就是没出息。
常春心中另有想法。
她十分了解张家骏,他爱吃爱花爱全世界所有享受,且不过只是个高薪打工仔,能有什么东西剩下来?
大不了是他住着的那幢公寓,还不晓得欠不欠银行的钱。
“您老照办吧。”常春叹口气。
“冯季渝想与你见面。”
常春一听,连忙摇头,摇过来摇过去,摇得不能停,摇得不亦乐乎。
“谢谢谢谢,我可不想见她,我至反对天下为公,天下大同,我同她,没有任何关系,朱律师,拜托拜托。”常春不住拱手。
“你们当然有关系!你俩女儿的父亲都是张家骏。”
“孩子是孩子,我是我,再说,张家骏已经不在了,多讲无谓。”
“你们一定会碰头的。”
“是吗?”常春不以为然。
“你总不能不让小琪琪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这一句话唤醒了常春。
真的。
她愣愣地看着朱智良。
朱律师轻轻说:“我们华人常常认为父母的所作所为会报应在子女身上,虽然迷信一点,可是你看,孩子们却还真的脱不了关系。”
朱智良没有孩子,朱智良问心无愧,绝对可以撇清。
“我还没有同琪琪讲呢。”
“赶快向她解释,不能再拖延。”
“怎么同一个六岁半的孩子述及生与死?”
“请教儿童心理医生。”
常春决定求助于专家。
经朋友介绍,她把小琪琪带到医生处。
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先坐下来,东南西北聊了一会儿,琪琪很健谈,对医生也不见外,絮絮诉说着学校里的事。
渐渐入巷,医生问:“爸爸爱你吗?你想念爸爸吗?上一次见爸爸是什么时候?”
常春沉默了。
她心如刀割地坐在一角。
忽然之间琪琪抬起头,对医生说:“爸爸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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