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她同学有一只宝石戒指,购自贵店。”
原来如此。
常春不得不硬起心肠,她店里所有陈列品均属商品,非付足银两不可带走,一做善事,人客闻风而来,那还了得。
她咳嗽一声,“我们有其它的戒指。”
“一定要有宝石。”
常春歉意地笑笑,摊开手。
忽然她听到一个声音:“或者,一只精致的照相架子可使她开心?”那是林海青。
但那个青年摇摇头,失望地离去。
常春看着他背影,过十年八年,安康说不定也会这样去为一个陌生少女鞠躬尽瘁。
海青讲出常春心底语:“奇是奇在从来没有少年为母亲这般尽心尽意。”
常春白他一眼,“少替我担心,幸亏我还有一个女儿。”
海青说:“你不知道你多幸运。”
“我猜我是,”停一停,“令堂也有女儿,胡平是你妹妹。”提醒他把故事说下去。
海青惆怅说:“呵是,家母。”
他母亲看上去仍然年轻,端坐名贵沙发椅上,有点神圣不可侵犯模样。
海青挑一张比较遥远的椅子坐下,客堂间大就有这点好处,人与人之间可以维持点距离,不用肉搏。
母亲开口了:“海青,许久不见。”略见恳切的样子。
海青身为艺术家,当然懂得欣赏她身上那件裁剪得无懈可击的旗袍。
这种料子,以前,上海人叫乔琪纱。
是种极薄的、半透明、织得略起皱纹的印花棉纱。
海青把目光转到别处。
除他以外,谁会这样端详母亲呢,一般人才不理母亲外型打扮,有什么不同,母亲是母亲,只要爱孩子,也就是好母亲。
半晌才答:“我与人合伙,开了一爿礼品店,忙得巴不得有四只手。”
母亲点点头,“我听说了,你合股人是位很能干的太太,帮你很大的忙。”
海青立刻朝胡平看去。
他的妹妹睁了睁眼,表示消息不是由她泄露的。
母亲仍然不放过他,母亲仍然四处打听他的隐私。
他不来见她是一回事,他的事,她全知道。
说到这里,海青停了下来。
常春很少如此失态,但是她忍无可忍,追下去问:“后来怎么样?”
海青说:“我走了。”
“什么!”
“我没留下来晚饭,我告辞了。”
“可是,”她有一千个疑问,“宋先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还有,你母亲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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