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Email里跟我说他走在漫无边际的长安街上,整个人空落落的,突然发现北京与他无关了。他不过就是一个外乡人,一路上的漂泊,栖息在北京了;而一个叫殷拂的女人,一度成为了他和北京之间的一丝纽带,而现在,她也走了。
他说,“在你走的这些时候,让我来替你看管这空荡荡的北京城吧——空荡荡是什么意思?空荡荡就是它比四百平方公里还要辽阔,比黄昏还要深邃。我之所以替你看管,因为你走了我便变得无所事事了。我独自坐在这里,一边想你,一边喝着千里万里的西北风。”
这是为什么?又是谁在折磨谁呢?
我回复夏竞说,我爱着他,像爱着一个前生的诅咒;我等着他,像等着一个来世的许诺。虽然,我从未抱过希望。但是,我不会让自己太痛苦的。——我知道,全世界的孤独都如此相似。
我们记得对方的余温,不论是被窝里的还是语言里的。我们能拥有的,也就这些了。当他的家里真的有了夏师母的时候,余温也就该结冰了。
好在现在还没有。
于是就心甘情愿地开始听许美静,一些已经老去的歌,我脆弱的眼睛看见你生了病,世界沉沦我还要你疼……
——北京啊,你总能让我想哭一场。
相思欲寄从何寄,且把圈儿替……
当所有的人都找了妥帖的借口离开了我之后,我收到了贴着澳洲移民局颁发的永久居留签证的护照。
总算还有人和事在收留我。
我在准备正式离开中国之前,我回到了我的故乡——江城。在现时现代,一个小女人凭着自己的本事拿了一个外国身份,即使她到了国外以后算个nothing,但在这也足够算是个可以衣锦还乡的理由了。
《没人知道我爱你》十八(1)
塞壬的歌声可以穿透一切,被诱者的激情能打碎比锁链和桅杆更坚硬的东西。可俄底修斯没有想到这些,尽管他也许曾有所耳闻。他对那点儿蜡和那捆铁链深信不疑,为自己的小计谋洋洋得意,驾船向塞壬驶去。
我从越来越多的年轻或者即将告别年轻的女孩子身上看到了“生活”。这个词的四个定义:烦琐、空虚、病态、慢性自杀。谁都一样。在哪个城市也是一样。
我以为在江城的那些时日,我会是个很孝顺的孩子,每天和父母一起起居,让他们觉得这个女儿在不停折腾之后还是可以做成一个贴心小棉袄的,就像他们周围的那些平庸和安于平庸的邻家女孩。我相信这样的生活会让我觉得很寂寞很乏味,但里面有我的责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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