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浸着泪水的嗓音,激情满怀地诉说着一个美丽的丹顶鹤的故事,我听见最好那句歌词“轻轻地飞过……”好像真的有一只伤心的丹顶鹤正在我的头顶飞过,甚至还能感觉到它飞过时飘过一阵轻风。我的泪水随着这拖长的绵绵的尾音从脸颊上滑落着,然后,随着歌声的消失,我茫然地抬起头,看见在远处夜的上空有流星突然飞过,拖着一条长长的美丽的尾巴消失在星群中。我想,或许就是那只丹顶鹤。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变成一只轻灵的丹顶鹤,随着那流星飞翔而去,当然最好也能带走我那受伤的丈夫一起离开这尘世的烦扰,尽管他现在还恨着我。
有漂亮的女人走来,有醉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我看见她那温柔善良的眼睛看着我,我听见她说,带他到医院包扎一下吧。一只包递到我的手上,那开得过低的领口正松松的垂下来,露出美丽的乳沟。我低头认出那是丈夫的包。又有一个男人走来,架起了丈夫。我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已散了不少,旁边一辆出租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这里。我想是刚才那个姑娘叫的吧。我脑子清醒过来,我意识到这才是应该做的。
丈夫仍在挣扎着,不肯过来。我在他的骂声中,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将他摁了进去。在人们或疑惑或关注的眼光里,车子驶进快车道,飞速驶向附近的一家医院。接下来的整个过程,丈夫像一只受伤后的狼,沉默、阴郁而凶险。他不再说一句话,也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在我的张罗下忍气吞声地听从我的安排。
当他在包扎室里接受医生的诊治时,我坐在长长的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感到昏昏沉沉,像飘荡在一个白色的梦中。我看见穿白衣服的男男女女在我面前急匆匆地来往,我看见铺着白单子的活动床走了又来,我还看见两堵白白的墙在身边不停晃悠……我坐在那里,竟做了一个梦。
丈夫出来了,嘴唇角上方缝了两针,手背上也包着白白的纱布。洗净的脸上有几处青紫,使丈夫的脸显得滑稽而恐怖。大夫仍在坚持着让检查一下,但丈夫一片沉默地向外走着,没有任何表情。
已经是子夜时分了,街上一片冷清,就连出租车都少得可怜。丈夫站在我的前面,像一座浮雕,没有语言,没有行动,只有衣服背后破损的布片在风中摇摇摆摆,让我感觉我们像战争后的残兵,正在凄凉、忧伤、无奈地寻找着回家的路。我推着自己的车子,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如何打破这沉默。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说点什么,让他回家去。远远的有车驶来,我看清那是一辆出租车。便对着丈夫的背影悄声地说,回家吧!丈夫仍然没有任何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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