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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沉重的像一间牢房,虽然洁静却到处漂荡着一种死气,而周围的气氛阴郁如窗外的天空,压抑而沉闷。在这种沉重的环境里,我卑微的生命第一次引起那么多人的重视,亲人、朋友,甚至领导同事。在大家一遍又一遍的寒喧和安慰里,我感到世间原来还有那么多的人没有忘记我,或许应该说也惟有这时我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对此,我不知道应该感到欣慰还是更觉得凄凉。
前夫看到我的情况大为好转后,便开始恢复了上班。偶尔他会带来女儿在我的床前一块玩耍。每每此时,当年那曾经有过的家庭幸福,曾经体验的天伦之乐便恍如昨日,历历在目,我负载过多的良心便会在这种如梦般的亲情里产生深深的自责。而当他们的身影和笑声一旦从房间里消失,从眼前飘走,脑子里便会在瞬间重又被那种痛苦的回忆所占据,从而使我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似乎刚才的笑声和欢乐以及曾经拥有的家庭和幸福已经是前生前世。而我自己便会在这种糊里糊涂意识里,感到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昏昏沉沉的我更像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是的,像我这样的女人,一个像我这样没有自制力,又没有廉耻的女人,真得不如死去好。我真得这样认为。
到现在我仍然难以解释清楚,那个夜晚,我是如何在那一瞬间下决心要重新接受司马啸的。但是当我迈出网吧,当我从出租车走下,走过我熟悉的楼道,看见我的门上那个大大的福字时,我才清醒过来。我也想起了我曾经发过的如果我与司马啸联系让雷电劈死的毒誓。就从那时起,我对自己的痛恨使我每遇阴郁天气便希望雷电能劈死我以惩罚我的罪孽。但是,那个春末夏初,甚至整个夏季,虽然有过多次风雨,多次雷电,我始终没有遭到报应。
窗外天空又一次阴暗下来,使我再一次想起自己的毒誓。当女儿的笑声还在耳边回响着,丈夫忧郁而宽厚的脸仍在脑中浮现着的时刻,我感到了一种疲倦和一种沉重的睡意。正当我在发下的毒誓和浓重的睡意间徘徊和挣扎时,我隐隐约约听见一种有节奏的声音传过来,朦胧中我的意识触角一下子变得灵敏了。这种节奏声不紧不慢地、时有时无地、时远时近地在耳边轻轻震荡着,我想那或许是灵魂的脚步,或者应该是上帝的脚步吧。我想,他们终于来惩罚我来了。
我用力集中我的智力想弄清楚它在哪里。它或许在屋内、在房顶,或许在窗台上、在墙上,在某个角落里正在徘徊,正在思索吧。我想,如果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我做的孽我别无选择。我在心里充满虔诚地祈求着,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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