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轻飘的灵魂,最后冲向一个黑黑的洞穴。就像记忆里一个童话中的妖怪变化成一股气体钻进那个瓶子里一样,旋风带着像一粒沙尘的我被吸了进去。我死了,正在进入坟墓。这是我在被卷进洞口一霎那的想法。然后我觉得有一滴泪正在从眼眶里流出,随着呼啸的风声碎落在黑暗里了。
洞穴黑不见底,我随着旋风被洞口压缩成一缕高硬度高速度的物体,裹夹在呼呼的风中向前冲着。如果说是洞穴不如说是一口深井,或许是地球的一个干枯的泉眼。我在这个幽深黑暗的深井里加速下落着。我的眼睛竭力大睁着,但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刺耳的空气摩擦声,以及身体下落引起的头发根根倒竖,使我感到我的下落速度有多可怕。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落了多深,我似乎被一种轻飘飘的东西接住了。当我还没有明白过来时,我已被水淹没了……
醒来后,我看到自己已躺在一个明媚的花园里。新草青青,绿树浓浓,满眼野花像星星点缀在绿叶丛中。我揉着双眼,深深地呼吸着清新的气息,然后我站起来,穿着妈妈刚缝好的红裙子,像一只快乐的蝴蝶飞在一片片小草绿树间。在不远处那座刚盖好的红砖房旁边,赫然膨松着一棵硕大的枝叶繁茂的老槐树,像一团浓浓绿雾镶钳在蓝天脚下。我记起那是我经常攀爬的地方,它像一位老爷爷般经常驮起我,驮起我的梦想、儿歌和游戏。我飞跑过去,树下闪出我的儿时伙伴——一位白净的小男孩,晨哥,我叫他董永。
那是奶奶经常给我们讲的一个故事《天仙配》里的人物,然后我把这个名字给了他。那棵老槐树便成了我们的证婚人。我们是在那棵苍老的槐树下拜完天地,在它粗粗壮壮、弯弯曲曲的枝桠上完成我们的婚礼的。小董永说,今天他要完成最后一项婚礼程序——进洞房。我咯咯地笑着,被他背了起来。然后遵循着他的要求闭上双眼。一种槐花的香味浓烈地飘进鼻腔,周围有叽叽喳喳的麻雀声。我仍然咯咯地笑着,在他的背上感到一种旋转和晕晕的快乐。当我被放下时,我睁开眼睛,看到我被放在那座新落成的红砖房里一架旧床上。我仍然被要求闭上眼睛,我感到嘴上有毛茸茸的东西噌来,我被痒得又大声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我感到我的裙子被掀了起来,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硬硬地杵向我的下身。我好奇地坐了起来,他告诉我说新娘子都要这样入洞房的。我听话地重新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