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醒着呢,她说那你呢,又为什么醒着。
第二天上午我用四节课的时间把稿子彻底地改了一遍,吃中饭的时候给施琴送了过去。一个小时后她给我打了电话,她说稿子我看了,写得真不错,只是溆赜为什么你一定要给人流眼泪的感觉呢。我说不知道,如果你们觉得稿子还过得去就拿去用,不用给稿酬的。她停了一下,说你还依旧保持对他们那么严格的要求吗。我说他们尽力就好。
下午放学后我一个人悄悄地站在话剧社的窗外看他们排演,我想或许自己错了,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他们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东西,一如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经历怎样,如果他们写一个稿子给我演,我想我也会让他们失望。
此时花开,彼岸谁在(5)
我在外面站了一会就走了,然后给马小铃发了一条信息,我说我在窗外看了你们的排演,请你转告他们,其实他们一直表现得很好,我很开心。
过了几分钟,表演部的部长给我发了信息,信息里只有两个字:谢谢,附带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周末的时候我去了上海,一个我在火车上认识的朋友约我去见面,他比我大两岁,还在上大学。
每次到上海我都会去淮海路,尤其是周末,坐在路边露天的咖啡厅喝很浓的苦咖啡,加巧克力沫,那种浓浓的苦可以让我觉得自己在真实地存活。
他对我讲了许多话,我搅拌着杯里的咖啡很安静地听他说,他问我今年暑假还去不去乌鲁木齐了,我说去的,以后每年都要回新疆,我很怀念噶那斯湖和天池,在那里我会觉得自己很无暇,一尘不染。
他笑了一下,说还有烤羊肉串。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对,还有烤羊肉串。
傍晚的时候我去了石库门,去看上海的老房子,泛黄的春联,积灰的百叶窗,白墙黑瓦的暗调,裂缝的榉木地板,破旧的留声机,幽深的石子路,还有遮天的梧桐树。
我和上海的情节并不深,但每次仰望身边的老房子,我都会感动,都会有细致的黑白电影胶片从脑海中掠闪而过。
晚上我住在靠外滩的一个亲戚家,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就是灯火通明的浦东,到处都是霓虹灯眩目的色彩和汽车尾灯快速的滑动。我想我不适合这个城市,而这个城市,也不会学着包容我,但是我明白,我很依赖这座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城市。
回到学校后我打电话给马小铃,问她巡演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她没回答我的话,却反问我这两天去了哪里,手机一直关着,去我宿舍蹲守了一天也没逮着我,说我已经学会彻夜不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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