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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狱的女囚大都有着可怜的遭遇,有些是丈夫缴不出税,被押坐牢,有些是父兄犯法被抄家,母女一行皆被官卖,中国的律法以此为酷烈,男人家一旦触法,妻女也得遭殃被政府拍卖;就算妇人良善,发现丈夫作奸犯科要向官府告首,不论青红皂白先大杖伺候才准控告丈夫。
对明月的悲惨际遇,众人皆一掏同情之泪,清洁的饮水浆酪一定不忘为她的襁褓幼儿留一份……可是对生命力逐渐流失的明月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意识昏迷的明月高烧不退,肩胛处的伤口已经红肿化脓,恶臭熏人。
婆婆不要打了!恕了明月这一次吧!
昏迷不醒的明月蠕动双唇发出无声的呓语。
好痛!
陷于水深火热的明月又再一次梦见以往的魔魇——在梦中,磨着豆浆的明月,不小心打翻箩筐,洒了满地的黄豆,愤怒的婆婆握起了拐杖,一杖又一杖地打在她身上,一直落在她的左肩……
痛!针挑火炙的剧痛惊醒了明月的意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良久良久才让她找回了身在何处的感觉。
怀里的旭儿因饥饿发出了微弱的哭声,几乎令她为之心碎。
如果早知会有今日,她绝不会生下他来让他陪着受苦……虚弱的明月只觉得心酸,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苍天要绝我们母子的命吗?!
“要不要进去随你们罢!动作快一点。”狱卒不耐烦地说。
两条人影战战兢兢地靠近明月,唤了一句:“秋月……”便哽噎难言。
她睁开了双眼,看见熟悉的街坊妇人问她道:“你……你有什么话要交待吗?”
邻居一场又怜她平白遭此横祸,一班乡里公推了两人来探望她。
呵——!至少旭儿有救了。明月长长叹息,心为之一宽。
时间宝贵……她挣扎着由内袍腰际扯下了一颗玉坠子,颤颤抖抖地交给了莫大婶,简明扼要地交待:“……我……已经活不成,只是……这孩子没个投奔……请……请拿着这个,去西平侯府……”她咳出了一口腥甜鲜血,重复交待了一遍,“找沐景春……叫他念在兄弟情份……好好看待这孩子……。”光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几乎用光了她仅存的力气。
确定莫大婶两人听得明白后,明月安然放手。
冷酷无情的狱卒,声声催促,驱走了探狱的人,阴暗潮霉的牢狱又重新恢复死寂。
陡然放松牵绊的明月,颓然倒在稻草堆上,一心只求速死。
左肩的伤口火热疼痛,崔家婆婆殴打她的梦魇竟是如此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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