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自己去一趟的。」也不知道阿爹去了要不要紧。
其实一收到消息时,她就想去了,是副使们以她没有经验还要照顾太子为由,不让她前去。
明天之后,她就不要照顾太子,到疫区去视察、帮忙是理所当然的。
她习惯性的看了紧闭的窗户一眼,之前那些无眠的夜晚,他会来到她的窗前跟她说话,问她想不想去走走。
他总是在她觉得孤单、害怕时出现在她的窗口。
她真是个大傻瓜呀,居然到这个时候还在期待。
人家是太子,戏弄你而已,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有什么特别,值得他……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想哭,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哭出来。
一阵箫声在静谧的夜里响了起来,悠悠荡荡的传进了她的屋子。
这曲调是那么样的熟悉。
她走到门边,打开门让箫声更清楚的传进来。
「鸳鸯吟?」
她第一天来到这里所吹的曲子。这么巧,也有人在这样的夜里无眠?
可惜她的碧箫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再也找不着。
受了箫声的吸引,邵译嘉走了出去悄悄的掩上门,循着箫声往前走。
她来到了小镜湖旁,静静的站着,听那悦耳的箫声悠悠的飘扬,沉浸在曾与他在这儿相遇的回忆里,连箫声停了都没发现。
一件披风悄悄的从身后披上她的肩头,温柔却微颤的大手,细心的在她锁骨前方系妥了结。
这种姿势,像她倚在他怀里。
月光将影子投射在地上,两人亲呢的相依似乎没有距离。
「更深露重,你该多加件衣服再出来的。」棘爽月修长的手指沿着系得短短的结滑落,带着一些些的遗憾移开。
是他引她出来,却又因为她的恍惚而心疼。
她转过头来看他,意外的发现他手上拿着一支碧箫,「刚刚……是你吹的?」
他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鸳鸯吟。当年司马相如以一首风求凰情挑文君,今天我也来学上一学。」
邵译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忖度着他说这话的用意。
「你那支碧箫好眼熟。」
他将箫转了一个方向,凑到她跟前,「你的。」
「啊?」她惊讶了,「为什么?」
「我偷的。」他有些困窘的说:「老实告诉你,你住进水榭的第一天,我就俯在窗下偷听。」
「你……」难怪他会吹鸳鸯吟,难怪他会知道那天纳兰帮她出了什么主意,难怪她的碧箫会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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