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成了家,日子却过得不舒心。
冯筝静静地听高老师讲自己的故事,很少插言。她早就知道高老师和爱人感情不好,却 不便多问,也不想管人家的闲事儿。另外据书上讲,男人如果对女人倾诉不幸,那他对她一 定怀有那种企图。冯筝怕高老师对自己有什么特殊想法,尽管心里面很同情他,口头却不作 过多表示。
在体育场公交站点,冯筝要坐车回家。高老师说,小冯,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喝点 东西,再多聊聊。
冯筝说,不了,我得去接孩子了。
冯筝感觉到了高老师眼神里的孤独。那种孤独,她也有,由所有的生活阴霾集结而成, 沉甸甸地压得人好累。但是,她不想跟眼前这个男人交换孤独,更不愿同他互遣寂寞。她的 孤独是朵朴素的野花,从不展示给别人,她要让它在岁月中自生自灭。
冯筝上车走了,把高老师扔在了车站。
其实冯筝并非不识人间烟火。她的社交面虽然很窄,可也遇到过几个对她有所表示的男 人,有本校和别校的领导和教师,也有学生家长,其中不乏优秀之士,但她每一次都经受住 了诱惑。她爱岳子行,爱儿子特特,有了这两个男人,她就有了一切,自然不会再为那些虚 无缥缈的风花雪月动心。
冯筝先到幼儿园接了特特,再去菜市场买菜,然后一手领着特特一手拎着菜兜回了家。 特特自己在厅里玩耍,她就淘米洗菜做饭。她是个很节俭的女人,但在家里的饭菜上很舍得 花钱。岳子行从上高中到结婚前一直都住宿舍吃食堂,饥一顿饱一顿的,早早得了胃病。她 学了一手好厨艺,又舍得做好东西,目的就是让岳子行不再受亏待。
岳子行刚来大连时吃了不少苦,最穷的时候,一顿只吃一碗一块钱的拉面,平时很少舍 得喝啤酒。有一年元旦,单位食堂招待各届大学生,岳子行因为馋啤酒喝得太猛,不大一会 儿就醉了。他害怕在领导面前丢人,自己摇摇晃晃地回宿舍,结果在公共汽车上吐了。女售 票员骂他彪子,他出言顶撞,却招来司机的一通毒打,半道还将他撵下了车。每每想起他的 这段屈辱经历,冯筝的鼻子就会发酸。那次醉酒激发了岳子行辞职脱贫的勇气。岳子行到了 外企以后,经济条件并没有立即改善,因为他不得不攒八千块钱,用来赔偿原单位送他去镇 江进修的花销,否则单位就不给调转关系。岳子行说这八千块钱花得值,游了趟江南讨了个 老婆,怎么看都划算。
冯筝一来大连,岳子行的生活就明显改善了。她照顾他的生活,精打细算帮他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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