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被抛弃……比如快刀玛丽……”
“你说什么——价值?”
“唔,面目全非……一切都充满了沉沦,一切都在沉沦……对于她们——价值已破裂,粉碎。
“忍受?”
“她们有忍受单调生活的能力。”
“疲劳?”
“唔,超越了相当限度的肉体劳作——在这等情形上,她们本已在糟蹋身心,似乎除了乞灵于酒精之外,别无他法。”
“你说——自我沉溺?”
“在17区,那条街上,据我目睹的——在某种程度内,她们爱的感觉力几乎完全消失,换言之,不管何种形式的麻醉——除了希望遗忘之外,她们确已放弃了一切的希望……如此,我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了……”
沉默。夜已经很深了。一片寂静。一屋子的黑在眼里是透明的。记忆中的这一空白,犹如被打落一颗门牙似地露出一个空洞,出乎意料竟然充满了他熟知的细节,并且,擦拭使它更为真切了。但那空白里似乎没有躯体,没有面孔,几乎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熟悉的身影,他母亲?从少年时期之前,他便开始了无望的逃离。
他根本说不清,现在,除了寂静什么也听不见,没有声音,没有说话声,一切都静静地、空空的。寂静中,他知道,不知根底的人们仍在17区那条街上进进出包括生殖器进进出出。他想到那些底层的人们,他甚至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不知道他在哪儿。
那个理想的地方,愉快的地方,纯洁的,不。普通的地方,糜烂的。不。
他删掉纯洁和糜烂的。
他仰面躺着,17区整块地盘从他眼前穿过,像眼前的黑一样,透明的。仿佛又生了锈,可没有,完全是一片空白,那条街,没有任何人,没有车经过,没有人影,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被拿走。
一切都还在那儿。
他记不得其它词了。
脑子里某个声音插了一嘴——他觉得那是阿×的声音,或者,母亲的?然后他眨眨眼,那声音消失了,刹那间。
沉默。
模糊的,锈住了。更多的词开始脱落,打着旋儿,穿过空气,摔得粉碎。他有点飘起来,似乎微微摇晃着——那刺激他的词,碎屑飞了他一身。那——,那是——,那可能是——
他记不得那个词了。
夜,透明的,支离破碎的,黑。它黑着,他不知道它为什么黑。什么□□什么的,诸如此类。黑。
只剩下一个空间,一屋子的黑。就只有空白,没下文可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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