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烟蒂烫着了我肘手指。我迅速将它掐灭在烟灰缸里,并随手将烟盒扔到桌上,扬起手,抓了抓头发。咽下一泡口水——因为心里的那股恶心,五脏翻腾。再弯腰,伸手,捉住桌上菲儿倒满的一杯开水,“咕噜”一口喝完。然后喘了口气。张着嘴,吸气,完后再呼气,没有停下来,很快又弯腰,伸手,拿过桌上的挂号信,抖出那本我作为专栏作家的刊物。
《两性世界》(杂志)
翻开,过了一会儿,我把椅子往外挪动。又点了一支烟。我的性欲就上来了——我敢肯定,尽管我的腿一开始还有点发软。我铁钳似地紧紧夹住双腿,因为,生怕它勃起得太厉害。可是,我一弯腿——它的脾气可确实了得,尽管,我保持一贯的镇静——可一点办法也没有:它非常愤怒。我听见它似乎在膨!膨!膨!地吼叫。弹力可以不可小觑!于是,我抱定初衷仍将它紧紧捂住——管它妈地去反抗,挣扎。必要时,我甚至不惜让它窒息。
现在,它冷静了。
我松了口气,畅开双腿,靠大椅背上,思想也渐渐地起了变化。
我想去抓什么东西,比如:笔。
但笔被菲儿藏起来了——她让我休息,或者说平静一会儿。于是我照着办了。轻轻地吸气,使肺部充盈,胸脯缓缓挺起,同时,伸直双手,悠闲地搁在畅开的膝上,然后,娴静地垂下目光。
总之,我想菲儿是为我好。
她总是那么好。
她说:“调整思绪,什么别想。”
我就那么地光着,坐在椅子上,因为她说:“我想记住你现在这个样子。”
“这没什么”我答道,或者说:“这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就那么光着。
“你都给那杂志社写些什么呢?”菲儿端着炸好的面包片从厨房里走出来。
“啊……”我直起腰来。
“主题?”她说。
“两性——性方面的”
“为值么不写点——别的?”
“别的?
——他们不……”
“不什么?”
“不接受,菲儿。”
第二部分亲吻,搂抱,做爱
她俯下身,强行亲了我一下脸——带着一股油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