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着,然后突然地,奔跑起来。
跑得越来越快,发出不曾间断的响声。人群闪过。黄昏。人们显得那么笨拙。毫不思索地奔跑,没有人跟他跑,然后停下来,听着无法跟上的那条狗急促的喘气声。一条被人遗弃的狗。接着跑,沿着大堤往上,跑了很远。在水边停下来,听见狗在很远的地方叫个不停。沿着水边走,不漏掉一点声音,那噼啪作响的声音,那昆虫的低吟都和水流的汩汩声混在了一道。但是,静。自然的囫囵的静。水边是草地和树林。他走着,任汗水顺着身体往下流淌。那么,水波敲击着岩石。然后他站在草间脱光衣服,真正让人觉得舒服的——是那凉爽的轻风。他听到远处,还有女孩的叫声,每一个词都在他的体内奇怪地回响着,两遍,三遍,还狗吠。“扑通”一声,他跳下河。那突然的动作像什么?自杀?他像自杀一样跳得那么快,毫不思考,仿佛被激怒了似的。水汹涌着,那一会儿的汹涌,接着平滑的水流过来,冲击着双肩和胸,再沿着髋骨、双腿滑过去……
他感觉到他死去了。那一刻,他忘记了一切,冰凉的水冲击一切,一直到身体深处,消除了一切顺恼,直至把人点燃焚烧。黄昏。日落。当他从饱受污染的河流中出来,沾着满身的污浊蹒跚着站在那块平整的岩石上,在太阳的余晖下,他有种全新的感觉,所有的苦痛,所有的愤怒都消失得一干净。
他坐下来,翻开有点红肿的龟头,检查一下有没有受到工业污染。堤坝上的女孩子的笑声已经消失了,他走回草间穿上衣服。然后他往回走。
你走着,一声不吭。没有叫喊。走着,许多人还在走着。完全为着记忆中的空白,在你那里几乎没有面孔,几乎没有躯体,除了一些并不相识的人近乎空白的轮廓外什么都没有。你吞咽唾液,又吐出来,咳嗽,而后慢慢地呼出气,你的目光转向别处:可能是明天。
你微笑起来。在街上走着,其实城里空旷无人。尽管许多影子晃来晃去。但没有人。人死了。人都死了。人,全都死了。从未见过,人全都他妈死了。壁墙上涂满了口红,光屁股晃来晃去,你看见她的裙子被人往下脱,一双手在她的裙子摸来摸去。然后她的裙子被脱掉了,露出光屁股,光屁股在你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尽管一片空白,街上,你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但在你看来,一切都越变越坏。你瞧:只要加快速度就行了。
你说,行了。
你笑着。
呵。
你挥动胳膊,而这胳膊的动作仿佛为了驱赶一只苍蝇。但这也许,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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