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越是在将近十分钟之后回来的,裴晏晏那时正把头埋在枕头里,哭兴正浓,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他还真给她打了一大盆水进来,有病!
她哽咽了一下,哭得满脸都是泪,不愿意被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她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恶声恶气地质问他:“你进我房间干什么?不要脸!”
庄越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并不受她的恶劣态度所影响:“你不是热得难受吗?我给你打了盆冷水,你先擦擦脸吧。”
他已经猜到了,裴晏晏大概是被人下了药了,但是从她的反应和说话的逻辑来看,应该也不是什么烈性药,今天在那间包厢里的人都是有些家底的,不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地痞流氓,不太可能用什么猛药,万一真闹出了事也是得不偿失。
市场上流通的催情药并没有那么神奇的药效,最多就是吃了身体发热,头脑昏沉,或许还会伴随着一定程度上的性欲高涨,但是并不存在必须要通过性行为才能解除药性的说法,顶多就是难受一点,忍一晚上估计也就代谢掉了。
裴晏晏微微偏过脸,往他递到自己脸旁的毛巾上斜了一眼,随即又恼火地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背对他。
站在庄越的角度,可以看见她哭得通红的侧脸,几缕发丝湿乎乎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再加上体内的药性,想也知道不会太好受。
他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水盆放在了床头柜上,把盆里泡着的毛巾拧了拧,自作主张地在她的床上坐下了,动作很轻地给她擦了擦脸。
她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不知道是懒得理他还是怎么样,并没有再口出恶言赶他走,也没拒绝他给自己擦脸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她的抽泣声渐渐停了,一转身变成了脸朝上的姿势,偏了偏头,好像是想让他擦擦另一边,但是她又不说,只是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也不看他。
庄越把毛巾泡在冷水里重新浸了浸,然后拧掉多余的水分,默默地给她擦另一边脸。
“脖子要擦吗?”
裴晏晏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他的嘴角很轻地抿了一下,用毛巾顺着她从下巴到锁骨的地方轻柔地擦拭起来。
庄越给她擦了一个来回,见她身上还盖着一床薄毯子,动作间湿毛巾总是碰到她的毯子,就抬手把那条毯子往下扯了扯。
这一扯,他又愣住了。
她不知道什么把衣服给脱了,还脱得干干净净,毯子底下赫然是她不着寸缕的身体,她今天穿的裙子是抹胸款式的,肩部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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