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血迹班驳,言之铮铮:“老臣曾教皇上‘列王志’,可知先祖圣贤是何作为?若论后宫家事,臣本不该言,但云想衣祸乱宫廷、欺君惘上、蓄意谋乱,皇上便是不忍,亦应交与刑部处置,以正法纪,岂能以私情庇之?”
“咯哒”一声,景非焰将手中的笔折为两段,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去:“他已经死了。”
“皇上何以欺臣?”韩太傅直视景非焰。
“他已经死了。”景非焰的脸上又复平静,瞥了韩太傅一眼,淡然道,“太傅若不信,可随朕来。”言罢拂袖径出。
韩太傅被宫人搀扶着急急起身,跟上景非焰。
青衣宫人挑着宫灯在前引路,袅袅的灯花在风中摇摆着,照见画檐上的勾角、长阶外的阑干,朱颜不改。荧虫从衣角边掠过,在黑色里留下一点淡淡的粉。
明琅宫中灯火阑珊,云想衣低头拨弄着什么,回首见了一干人进来,慌张地手中的事物捂到枕头下面。
“想衣,过来……”景非焰伸出了手,柔声唤道。
云想衣睁大了眼睛,望着韩太傅怒目的模样,不觉心惊胆战,飞扑到景非焰的怀中,软绵绵地嘟囔着:“你这么晚才回来,他们不肯我睡,我困呢。”
韩太傅勃然大怒,指着云想衣喝道:“咄,奸佞小人胆敢如此张狂!”
云想衣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忽然“哇哇”大哭,推开景非焰,哆哆嗦嗦地往床底下爬。
景非焰一惊,忙拖住了云想衣,怜惜地搂住他,细细声地哄他:“别怕,有我呢,想衣乖,不哭啊。”
云想衣哽咽得快要憋过气去,将头埋在景非焰的臂弯里不停地发抖,咿咿呀呀地泣着:“他好凶,他欺负我……呜呜……讨厌,我这么乖,他还欺负我,他是坏人……”
“没人欺负你,想衣不哭。”景非焰轻轻地抚摸云想衣的头,“有我在这,没有会欺负你的,别怕。”
云想衣偷偷地抬起头,看见了韩太傅,又是一声尖叫,抱着头缩成一团,蹭着景非焰只是哭。
景非焰涩涩一笑,紧紧地抱住了云想衣,望着韩太傅黯然道:“太傅也看见了,似他现在这般,与死了有什么两样?以太傅之胸襟,难道竟容不下一个无心之人?”
韩太傅沉吟良久,叹息道:“此时无心,焉知他日生何变故?老臣亦知皇上情重,只恐是养虎为患,终不得安神。”
景非焰目光炯然,在一刹那,眉宇间浮出一种凛冽的寒气,宛若沥血的金戈般森然,他清晰而缓慢地道:“若来日生变,朕当亲手刃之。朕今日言已尽此,太傅且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