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了,逃似也掉头而去,只从眼角瞥见了月光下那一抹苍白的影子,在漫天黄沙中憔悴。大漠风声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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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色的女儿红从琉璃盏中缓缓地倾下,温柔宛如离人的泪,点点滴落在景非焰的身上,他的手指痉挛了一下,镣铐被牵扯得“叮当”作响。
“味道还不错吧?”德明帝微微地笑着,把玩着手中酒盏,“这可是宫中藏了二十年的佳酿,今日与昭帝陛下小酌两三盏,叙叙翁婿旧情。”
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昏黄的火光透过栅栏把人的影子切得支离破碎,让景非焰有些许恍惚,酒水渗透入淋漓的伤口中,也不觉得疼了,只是麻麻地一阵阵抽搐。他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依旧高傲宛如天上辰星,直直地望着德明帝,半晌,嘴角边扯起一个冰冷的笑容,竟是说不出的蔑然。
德明帝亦不为忤,眉宇间尽是得意之色,捋着胡子只做出了淡淡然的模样:“昭帝切莫气恼,胜败本乃兵家常事,只不过昭帝也忒莽撞了些,颇有失为君之道,既如此,倒不如让朕替你分忧,掌你景氏江山,总说也是一家人,不需分个彼此,但不知昭帝意下如何?”
“好、好!”景非焰抬首一声长笑,“德明帝好生算计,想当日将公主嫁我,存的也不过是这副心肠了,这白日梦做了许久,怎的还未醒?”
在一旁的殿前大将军尉迟复按捺不住,握住了刀柄,一声大喝:“大胆囚徒,此时犹逞口舌之利,端的不知死活。”尉迟复先是时暗自倾慕封宁萝,苦求不得,彼闻及伊人香销早已是痛心,今既见夙敌,岂不眼红,对德明帝愤然言,“陛下与他罗嗦什么,一刀砍了是正经,明日将人头悬挂阵前,振我大军威风。”
景非焰的目光冷冷地瞥过尉迟复:“手下败将,也敢言勇?”
景非焰当年西征之时,曾数败尉迟复,也是宿怨了,今日提及,尉迟复但觉恼羞成怒,“呛”地拔出刀来,咆哮道:“老子劈了你!”
德明帝轻轻咳了一声。赵宣从后面转出,尖细的嗓音中透出了隐约的责怪:“尉迟将军逾越了,皇上面前岂有你我做主的份。”
尉迟复悚然一惊,讪讪退下:“臣失礼。”
德明帝颔首示意,赵宣呈上一封书简摆给景非焰看,言语间也是客客气气的:“这里是黎常将军送过来的文书,道是愿退百里守地、献万两黄金,但求赎得昭帝陛下归去,看来昭帝这身家性命倒还是值几个钱的。”
德明帝笑得甚是温和:“昭帝放心,朕业已允了黎常所求,明日亥时黎常即带领麾下军马撤往东关,待到万两黄金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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