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殷九渊觉得那里痛得要裂开了,恍惚地,却拼命地想要抓住云想衣。他的吻,竟从来没有这么温柔。
“嗯,想衣、想衣……还好有你在我身边、还好有你,想衣……”殷九渊使劲地张开嘴,反反复复地唤着那个名字,低了低了,僵硬的手指滑过云想衣的嘴唇,倏然落下,“一起回去……”
风过斜阳,黄沙天舞,人的影子长长地凝固在风沙里。
“连你都骗我,我已经回不去了……”云想衣将脸埋入黄沙,堵住自己的声音,“真的、回不去了……”沙子刺破了眼睛,疼得浑身都哆嗦,眼泪却流不出来。喘不过气息,挣扎着想要呼吸,满口满口都是沙,“咯咯”地响。
弄箫的人依旧在天涯,风声如泣、风声如诉。荒凉的落日葬在沙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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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秋末,昭帝景非焰于叠谷关一役大破封氏,德明帝亡。冬至,昭帝挥师西下,直逼封都睢原,攻城三月,遂破,火焚睢原,千里赤地。斯是,封朝不复。
来年的春,塞上的胡杨树又在黄沙中破出几点绿,苍老的骆驼慢慢地踏过流沙,大漠的风很快抚平了痕迹,留下两三声铃响,已在斜阳外。
边塞的小镇,仍寂静一如平常。
这日,却眼见远处黑底金线的旗子卷起了天边的云,马蹄扬起的尘烟遮住了半个戈壁。小镇上的民众几曾识得这等架势,都簇拥在道边伸长了脖子。列阵的骑兵过后,华丽的车辇缓缓地过来,宫服的女史撑着黄绸华盖,低垂的锦缎上描着龙腾云海,是为天子圣驾。开道的金吾卫威武地喝了一声,镇民慌乱地跪下了,俯首不敢视。
浩荡的车队穿过了半个镇子,昭帝在车中低低地喝了一句,车辇停下了。
满是尘埃的道边,只有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蜷窝在角落里,见了人来,也不动弹。
臣子们躬身垂首,景非焰从车上下来,缓缓地踱到那乞丐的旁边。麂皮的靴子沾了点尘沙,内侍伏下身,小心地替他拭干净。
乞丐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慢吞吞地往边上蹭了蹭。
景非焰冰冷地微笑了,作了个手势,内侍端来了一碟糕点。景非焰拿起一个点心,蹲下来,递到那乞丐的面前,似乎是温柔地道:“饿了吗?他们说你几天没吃东西了,来、过来,我这有好吃的,你要不要?”
乞丐迟钝地抬起头来,满面的污垢,几乎瞧不出他的容颜,凌乱的头发下面,那眼波却如流水潋滟,只是微微地一凝眸,天净秋思。他也不言语,向景非焰伸出了手。
就在快要触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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