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的头发,丝一样的缠绵,“我很喜欢你。”
云想衣的手越抓越紧,拼命地揪着莫言的胸口再也不肯放,他的微笑是夏夜里那一朵小小的白花,伶仃而脆弱。把头埋到莫言的臂弯中,他的身子痉挛着,仿佛是濒死前的挣扎,那般痛苦那般扭曲。
莫言轻轻地拍着云想衣的背,象是在哄骗着不懂事的孩子,絮絮叨叨地道着:“等安下了家,我给你挖个水塘子,放几只鱼,那时夏还未过呢,或者种些莲藕,怀陵湖的藕丝鱼羹是极有名的,到时候我学会了,做给你吃。你看你这么瘦,得养得胖些才好。”
心头上有一根刺,竟是怎么也拔不出来,辗转地埋了下去。云想衣的眼睛很疼,疼得流泪。委屈地啜泣着,咿咿呀呀地说着听不懂的话,也不管莫言怎么哄他,一直哭着、哭着,靠在莫言的膝头快要睡着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停了下来。莫言的身子僵了一下。
云想衣揉着眼睛,软软地问他:“怎么了?”
莫言沉默了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声:“到了。”他将云想衣抱出了车厢。
外面很黑很黑,云想衣思量着或者是自己把眼睛哭瞎了,竟什么也看不见,有些慌张地抓紧了莫言的手。
“想衣……想衣。”黑暗中莫言的表情是也是恍恍惚惚的,“你……你真的愿意跟我走吗?”
“那是自然。”云想衣回他。
“我、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出息,手头上也没几个钱,将来无非是种地耕田作生计,你可会过得惯?”莫言的声音也不太利索,象是碰磕着什么。
“没关系。”云想衣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没关系的。”
倏然有人大笑了,耀眼的灯光亮了起来。
青铜的凤凰衔着明烛宫灯,华丽堂皇的大殿那时宛如白昼。一声磬板,纱帘后面的乐女拨动了丝竹,似那一番歌乐袅袅清平调。高坐在龙椅上的男子英俊而华贵,便是那张狂的笑容,也流露出了倨傲的味道。他的眼睛望了下来,象刀刃一般刺痛了云想衣。那种透到骨子里的刻薄。
云想衣踉跄着退了两步,想躲都无处藏身,立在大殿中央,呆呆地呢喃着:“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莫言对着居高位的景非焰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吾皇万岁。臣已将云想衣带到,听候皇上发落。”
“好,莫言,你做得非常好,朕很满意。”景非焰仍是笑着,凌厉的眼神瞥了过来,莫言竟不敢抬头。美丽的妃子半跪在座前,为景非焰斟了一盏酒,景非焰轻轻地啜了一口,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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