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很慢地说着,“我承认我输了、我后悔了,你还要怎样?还要怎样呢?把我的头割下来,放到你的手里,你要不要?要不要?”
“我要你的头做什么?做什么呢?”云想衣从喉咙里挤出一种扭曲而压抑的声音,笑着抽搐着,弯着腰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我什么都不要了。”
景非焰抚摩着云想衣的耳鬓,呢呢哝哝地象是在哄着他:“就当作是疯了吧,你疯了我也疯了,然后把眼睛闭上,睡一觉,明儿早上醒了,就什么都忘了,好不好?”在眼角边露出了一点点柔软的笑,那么疼那么苦涩。低了头,百般的凄凉都无计消除了,就只绝望地问着他,“都忘了,好不好啊,想衣?”
天漏了一个角,雨总下个不休,敲碎了檐上青瓦、敲落了窗外白花。雷声如涛,从天的彼岸汹涌而来,飞溅起千堆浪,劈开夜的深沉。
云想衣摸索着抓住了景非焰的手,掐着他的肉,把血都掐出来。还是笑着,全身都在发抖,发不出声音,眼睛都要瞎了,泪却止不住。雷雨的夜晚,就那么偎依着,也听不见景非焰心跳的声音,觉得很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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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微云,山中深翠,石上苔色青青。小雀儿啾啾而鸣,夏虫却只懒懒地窝在了泥下。
幽幽的西禅古寺中,小沙弥持帚扫着石阶上的尘土,沙沙的声响和着佛前木鱼的梵音,从青灰色的檐角上飘过。
景非焰让众侍从候在了前殿,扶着云想衣到了后面僻静的小院。竹影婆娑,便觉夏也凉了三分。
净空老和尚出来,却将二人止于院外,作了个送客的姿势:“鄙寺乃清修之处,红尘三千莫要往来,两位施主非向佛之人,老衲不敢留,请回、请回。”
云想衣虚弱地笑了笑:“前些日子,想衣在佛前失礼,引了祝融之灾,诚为罪过,今日特登门上一柱香火,佛祖有慈悲之心,还请大师宽恕则个。”
净空敛眉,不动声色地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佛有慈悲之心,度的是慈悲之人。”
景非焰侧首看了云想衣一眼,上前一步,对着净空低了声气:“佛者,不嗔不怒不悲不喜,只有好生之德,大师方外长者,想来也如是,千错万错都是非焰的错,大师莫要怪罪想衣,非焰在这里陪不是了。”言罢一撩前襟,便跪下了。
“皇上请起,折杀老衲了。”净空长长地叹了一声,上前将景非焰扶起,摇头道,“冤孽、冤孽。何苦、何苦?”
云想衣欠了欠身,眉目终是淡淡的:“想衣此来,还想与大师摆一局棋子,不知大师可有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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