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委屈低了头,却偷偷地瞟了景非焰一样。
景非焰温柔地笑了,却带了一点点痛苦的味道,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拥抱住那个孩子,手指尖抖了一下,却终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已:“琪麟已经长大了,不过还是要乖一点,听你母妃的话,将来……将来……”
“太上皇。”卫连织急急地打断了景非焰的话,有些慌乱地撇过脸去,强自一笑,“看您把他宠得没王法没天理的,这会子倒要他听话,却是难了。况他现在是皇上了,这要淘气起来,可真没法子收拾。”
“母妃……”景琪麟气恼地抓了抓头,“冤枉死我了。”
景非焰慢慢地转过了身去,上了车辇,及行前那一回眼,千万般言语都只是一声叹了,放下车帘子,绝尘而去。
微微有风,朱色的阑干边上飘起卫连织那一角衣袂,柔软如蝴蝶。
“母妃、母妃。”景琪麟忽然惊慌地叫了起来,握住了卫连织的手,“您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有啊……”卫连织恍惚地说着,清冷的夜色里,眼泪无声地滑下,洗掉唇上的胭脂,露出嘴角边那一点惨淡的白,她捂住了脸,“只是眼睛有点痛了,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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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深处,夜静空山禅。
车辇在山门外停住,赵项唤来了知客僧人,引着景非焰径直去到后面的苑子。一席夜色铺地,几杆修竹,虫鸣其中。小轩窗下,烛影黄昏色。
知客僧人退下,景非焰到门前,小叩两声。
“谁呢?”隔着窗,那人问了一声,幽幽的、淡淡的。
青苔的痕迹爬满班驳的石阶,那一夜的风拂过竹枝梢头,悉悉嗦嗦的,宛如细细的沙子从指缝间滑落,寂寞无声。
“是我。”景非焰过了很久很久才回了他,也只是轻轻的。
“咯噔”一下,微弱的声音,象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便又没了动静。
仿佛死掉了一般,沉寂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就如夏日里白色的花,那么脆弱。
景非焰用手指尖抚摸着门上的格子,微笑着,温柔而落寞:“你知道么?那个孩子是大景皇朝的天子了……就在今天,他站在祭天坛上,那模样真的威风极了,很想……很想让你看一眼呢。”
赵项默默地跪倒在景非焰的面前,把头深深地俯在地下,高举双手,奉上一个白玉匣子。
景非焰打开了匣子,从里面取出两枚长长的银针。月光的影子在针尖上掠过,就象美人眼角的秋波,那一瞥,犀利而妩媚。
“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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