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去一个才能了结?」
季子桑原本以为他是个没心没肺、只知道占有与侵略的人,却不意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一番感叹。整个人明显地震了一下,但还是坚持道:「这就是我们的命,你知道的。」
归尘主人却不以为然。
「我的命?」他自嘲道,「自从尸陀林易主,自从被你剐去髌骨,我就已不再是尸陀林主的人,当然也不是尸陀林的命。」
这话中的曲折分明一言难尽,但他却表现得异常坦然与舒畅。
而这两句话显然激起了季子桑心中的又一阵波澜,他很有些出神地想了开去。
自己用了这么多心思、花了这些手段,方才夺到尸陀林主这唯一的宝座,也算是从归尘的手上获得了重生。然而此刻的重逢,看见归尘主人一脸解放的神情,他却又患得患失起来,恍惚看见自己其实还被笼罩在一层更为深重的黑暗之中。
那层名为尸陀林的黑暗,真恐怕要等到他死亡的那一天,才能真正散去。
这样一来,他最渴望的两样东西,关注与自由,其中一样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哪怕是一瞬之间。
那么关注呢?季子桑没有再去思考,他充满了怨毒的眼眸中忽然缥缈了一层溥雾。
于是任常留瑟或垂丝君都看出了他的迷惘。
然而也就在这片刻犹豫之间,归尘主人竟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道:「回想当日你若不是使阴损计,绝不可能动我分毫。而今日我来找你,自然是做了万事周密的安排。你,再也逃不掉。」
季子桑闻言,双睫重重地扑了一下,竟然有些期待地追问:「你——待要如何?」
归尘主人道:「我一直等着今天,希望能与你心平气和谈一谈。此后两人都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季子桑重覆,「如何开始?」
归尘主人道:「你若是真心悔过,就发个话,由我作和事佬,放你一条生路。」
季子桑人依旧躲在石笋后面,试探地问道:「你……要我如何悔过?」
归尘主人朗声道:「只要你把常留瑟的解药拿来。」
听到这个实质性的条件,季子桑顿时清醒了几分,警惕道:「若我给了解药,你们又会把我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归尘主人答,「如你曾经对我一般,放一条生路。」
季子桑因为这句话而重重地打了个寒噤。
「我不相信。」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相信你有这个善心。」
归尘主人红色的盲眼霎时睁大了,又在瞬间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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