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棉袍布衣,但出自母亲之手,那一针一线的心血,却远非锦衣华服可比。
每天聂小文不是为母亲抚琴而歌,就是陪她谈天说地,不用半分心机,忘却血腥杀戮,只是一个纯真的少年。聂小文从没有奢望过会有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是他得到了,虽然根本不能长久,只有三个月对他来说今生已经足够。三个月期限一到,义父来这里接他之时,他必须作回以前的那个聂小文。因为他知道与天帝的决战,义父少不了他。
约定之期终于到了。
江水流深情地看了聂澜最后一眼。然后他拔出了“饮梦”。虽然他知道胜不了聂澜,但是他已经动了杀他之念。以气驭剑,寒光四射,招招致命。
聂澜却不还手,只是招架。
“你若再不出招,必死于我的剑下。”江水流冷冷地道。
“如果我出招,你必死于我的手中。”聂澜幽幽地说,“如果你恨我如此,待我与天帝决战之后,定会提头相见。”
“二十年了,我已经决定不再等了。”江水流长啸一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定要做个了断。”
“既然如此,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聂澜忽的停手,“希望我死后你能将‘饮梦’交给小文,让他替我完成推翻天帝的心愿。”
江水流的剑在空中顿了一下,却仍是直直地刺向聂澜。聂澜闭起双目。
就在此时,聂小文飞身挡在了聂澜身前。他伸出左手握住剑锋,血顺着剑身滴落,那剑势竟是一缓。只听聂小文轻声吟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听到这句诗,江水流的身子猛得一震,手再也握不住剑柄,任“饮梦”被聂小文夺去。“罢了,罢了。聂澜你能有小文这样聪明孝顺的义子,是你前生修来的福份。我江水流遇到你也是孽缘,这辈子我认了。”江水流根本不理会聂澜渴求的目光,他不会再给他机会,也不会在给自己丝毫幻想,“‘饮梦’还给你,你的命我也不要了,只求今生不要再见到你。”
记得离开塞北的那日,阳光是晦暗的。河的中央已开始融解,逝水委婉;河的两岸仍实实在在地被冰封锁着。冰的平滑,清浅地折射出薄云夕照。
聂小文从没有见过聂澜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地问:“义父,您还好吧?”
沈月蓉却道:“小文,你不用担心。你义父只是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为娘以为他绝不是那种能被感情摧跨的人。”
聂小文母子的对话聂澜恍若未闻,他抱着“饮梦”痴痴地向着那座宅院的方向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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