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少主,但是闭上眼睛仍然可以看到聂小文的身影。四个月的时间不算长,却足够让她爱上一个人。因为这段情没有开始就被对方拒绝,所以她小心地掩藏,一如既往却更加痴狂。
高高低低的海岸边,聂小文选择了最矮的一块岩石。坐下。风摇柳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望着他。
“真是不容易的,”他说,“不容易的海岸,日复一日,面对着风的凌厉,浪的侵蚀。可是人就不行。人有感觉,风来的时候会冷,浪打的时候会痛……”
这里的海水是灰色的,夹杂着厚厚的泥沙。萧萧的海风,吹乱了他的发,吹痛了他的颊。而海浪声,已愈来愈近,愈来愈重。他低着头,慢慢地数着身上的伤疤,新伤压着旧伤,密密麻麻的。
天暗了,像要下雨,有些冷,他轻轻一颤。
下意识的,她便也轻轻一颤。是什么?滴落在襟上。是雨,一定是雨,滑到唇边,有点涩涩的。
雨,不大,却很密,伴着阵阵的风,悄悄的,飘落了他们一身。好冷。
蓦地,风摇柳发现天边有一叶小舟。
于是她看见他突然笑了,轻轻的,淡淡的,却是那样愉快的笑。
后记
多年以后,蜀南竹海。
从这里往下一跳,万山起伏,竹林与杂木共生,丛绿染得满山苍郁。移目他顾,景色即为山势之大起大落所转换而别有境界。看看下面的深壑,墨绿森蔚,像要蒸出一种绿的气浪来。远处偶有一两条山民所搭的小桥,为乔木灌木掩盖,恍惚一看,其宽如指,架空万丈,悠然神往。
水,至柔之物,化为云霭雾气,尚且无处不在;声音,破空而来,更是无所障碍,无孔不入。
包裹身心的是自然万类江成的寂然天籁。稍远处水帘断续隐约,近处石罅下面,云雾缭绕,略微可见深青的影子。这山中滴沥有声,其看清越的是暗泉;水声固然和颜色一样晶莹清亮,而那不知名的鸟,也把鸣声逸来荡去,或缓或促,在净空中影子一样闪闪烁烁。野花嫣然,竹影历乱,无雨有露,空翠湿衣。竹影树色稠叠于明灭夕阳之中,也仿佛交织出一种灵秒之音,只是随即跌入深峡之中,再也浮不起来。晚上雨水不约而来,但闻万山淅沥,这时候寂然凝虑,随运自然,一任洞外点滴到天明。所以这深山深处的声音,是既单纯又复杂,天籁种种,总是和幽寂一家。
逝水如斯,无法挽回,人生如梦,良多感慨。
生命其实是这样的空漠。山河旷劫,荣枯弹指,照例受完一场活罪而已。
恩怨纠葛,爱恨情长,似断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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