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在绣楼的窗边,隔着花园,能看到帝国都城的车水马龙。而窗口好像永远是春末夏初的时节,因为总有一枝多情的樱桃会伸到她花朵一般的脸颊旁边,撩拨得她芳心颤动。
终于有一天她从窗内望见了窗外的他,一身华丽的胡服,骑着一匹纯白的骏马,俨然浊世里一翩翩佳公子。那个年代的长安贵族女子都大胆都热情,绮罗也不例外——伸手摘了樱桃,扔给“所欢”,就像诗里写的求爱仪式一样。那樱桃直直飞过花园的小路,飞出矮墙,很争气地落到了“所欢”的袍上。然后“所欢”抬头看到了眉梢眼角都带着春风的绮罗,只是一眼间,心底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还没到子夜,绮罗就在绣楼上迎来了那个从樱桃树上攀缘进屋的“所欢”。“所欢”原来叫锦程,是大将军的独子,他竟然给绮罗带来了一朵罕有的蓝色牡丹。他说,名花配佳人,你值得。绮罗执了它,喜不自胜,低低唤他名,锦程,锦程,给我金山银山都不如这朵牡丹。然后就化了一泓春水投入郎怀。
于是那一晚旖旎无限,锦程是包裹着丝绒的匕首,甜蜜里藏着危险;而她是一匹被展开的丝绸,在他的臂弯里临风欲舞。这也算是个寻常的爱情话本了,耳鬓厮磨中,一对初识温存的小儿女就此订了终身。
在等待成亲的日子里,锦程仍日日潜入绣楼来看她。她总会在园子里仔细摘下最红最甜的樱桃,洗净后放在冰窖里镇得凉凉的,等锦程到的时候,就用琉璃碗盛了,然后浇上一层糖酪。她怎么忘得了,糖酪浇樱桃,是锦程最爱的甜食。锦程告诉她;每年樱桃初上市时,唐皇总会用糖酪浇樱桃招待一班宠臣,每次和父亲去赴会都感觉特别荣宠,但是却不如绮罗做的感觉好……绮罗说,那好,说定了,每一年我都会亲手做糖酪浇樱桃给你吃。
绮罗嫁给锦程的第三天,锦程就失约了。一纸征书就让锦程出征去了高丽,留下绮罗捧了一碗糖酪浇樱桃独立在长安大道的尘埃里。
每一次,梦都到此戛然而止。而在2005年某个仲夏夜里醒过来的绮罗,却不愿再去追究梦的结局。那段美妙而温暖的光景,她宁愿时间就此凝固,好让她可以时时刻刻看到坚冰下动人的标本。
因为在今世,她明明又遇见了锦程的灵魂。虽然装在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皮囊里。就和千年前长安的街道一样,他们还是在一眼中就认出了彼此。这一世,锦程什么菜都不会做,却会做糖酪浇樱桃。
只不过现在的樱桃已经十分稀少,国外进口的洋樱桃换了名字叫“车厘子”就贵得惊人;而彼时的糖酪在此时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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