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蓦地想起今年春节前,就在这望荷桥北头见过雷子的妹妹玉儿。玉儿和雷子是陪娘到县城来看病的,天上还飘着雪花。雷子对玉儿说这是我同学来永,玉儿只用一双晶亮晶亮的黑眼睛瞅了瞅他,微微点了点头。可就见了玉儿那一面,来永的魂儿三个月没收回来,眼前老是晃动着那白里透红的鸭蛋脸儿,那红嘟嘟的小嘴儿,那一双晶亮晶亮、乌黑乌黑的大眼睛,和那一双垂在脑后又粗又长的大辫子。
他心里暗想,要是找这么个美人儿当媳妇,可就享一辈子艳福了。玉儿的个子,起码得一米六六以上。又自叹自己长得三寸钉武大郎一般。打那,来永只咬牙切齿地发穷恨,过后才渐渐不想玉儿了。他两年前就对上了一个“象”,叫小秀,比他小四岁,在县造纸厂当工人,个头儿比他还高一点儿,人长得也挺秀气。他老以为小秀姑娘是看上了他这商业局长的儿子和他当城建局干事这个地位。县商业局长在县里就是个不小的官儿了。
小秀给他织毛衣,打毛坎肩,又给他买葡萄、买苹果、买椹子、买樱桃、买草莓,对他挺热乎。来永看姑娘对他一心一意,对她也一心一意起来。初夏的一天,来永的爸妈坐着轿车去了省城,家里只剩了来永,他就约了小秀来,说自己不会做饭,让给做饭吃。
小秀的父亲是个印刷厂的工人,母亲是家属工,在剧院门口看自行车。小秀有两个弟弟。她是老大,从小就帮父母担当起繁杂的家务劳动,洗衣做饭啥都会干。厨房里一阵子勺子铲子叮当作响,不一会儿四个热气腾腾的菜就端了上来。鸡蛋炒黄瓜,黄绿相间;肉丝炒蒜薹,褐绿相间;海米炒西葫芦,黄白相间;木耳炒芸豆,黑绿相间。来永又撕了一只烧鸡,摆在四个菜当中。然后取出一瓶白葡萄酒,说:“今天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咱小两口痛痛快快地喝上一气儿。”小秀白了他一眼:“谁跟你是小两口?”却又美滋滋地冲他妩媚地一笑。来永和小秀碰杯对饮。葡萄酒容易上头,小秀喝了三杯就脸泛桃花,头重脚轻,连说不能喝了不能喝了。来永却把她揽到怀里,端着杯子又喂了好几口。小秀依在他的胳膊弯里,连声说:“不行了,不能喝了,再喝可就回不去了。”来永喝了一口酒,堵住小秀的嘴,让她咽下去,说:“回不去了正好,那就不回去了。”就把小秀抱进了他的卧室。小秀想反正早晚是他的人了,就顺从地让他把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脱掉。当脱得身上只剩下一件红艳艳的小短裤时,小秀醉眼矇眬,抱着来永的脖子说:“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可不能变了卦不要我了。”来永说:“哪能呢!我要是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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