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那就忙得很,你当然不一样,你毕业了,是不是?”他边说边走向门口。
“再见。”我说。
我没有回头,心裹不怎么舒服,但是他说我有空可以到他家去,总算有个转机。
我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很空洞,很寂寞。
我低下了头。
有时候做事,是自己不能控制的,如果他不到夏令营去,事情就不是这样子了,现在我只是觉得自己下不了台,就是那样。
傍晚,他叫他家的佣人送来了那草帽。
草帽的边很宽,土黄色的,我把它戴在头上,看看镜子,说怎么也笑不出来。
晚上我们吃那两条鱼,家明不知道有什么应酬,没有来。我们是寂寞的。
这屋子里一直只有妈与我两个人,以前有阿棋,阿棋是常客,他常来。现在多了家明,反而寂寞起来了,他来这里度假,每个人都想与他吃饭见面,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使我觉得热闹是可爱的。
我放下了筷子,一顿饭算是吃完了。
没想到阿棋回来得那么快。
我上楼去,对面的房间灯光亮着,他一定在看书,我叫:“阿棋!”
他站起来,向我笑笑,他并没有生气。
我指指草帽,指指他,向他道谢。
他笑笑。
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也一点没有什么难过,这个人真是天晓得,当然,如果他不重视我,他没有什么理由要难过,这是事实。
我睡了。
第二天家明来了一个电话,我去听的时候相当高兴,但是他说他白天没有空,要与旧同学聚一聚,晚上倒可以来的,我半晌作不了声。
他当然听出我有点不大高兴,于是问我要不要去那一个聚会。他们都是旧同学,我去干什么呢?没什么好干的,于是我说晚上见他。
我是与阿棋在一起,是无拘无束的,认识他那么久,我爱对他怎么样,便怎么样,多自由,但是在家明面前,不大也得长大一点,我考虑得很多,也维护得自己太多。
这一点是分别。
如果阿棋说他没有空,我会大发脾气,说什么都不让去那个地方,但是现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