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揉进怀里。
“是他们干的……一定是他们……”我红极了双眼,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内。
为什么?为什么不冲着我来?孩子有什么错?青城有什么错?那些尼姑有什么错?为什么这场夺嫡的火焰会蔓延到这些无辜的角落?
不,是我错了,我这样一个站在刀锋浪尖上的人,不该有牵挂的,到头来,一切成空,只留下空寂的灵魂。
寒月如冰,风舞瑟影的晚,仇恨嘶咬尖叫,炽烧我的心。哭干了一池秋水,望穿了万丈雨幕,寒风猎猎中的静月庵,埋葬了我所有温柔的梦……
深夜问禅(上)
岁月流逝,光阴似箭,弹指之间已是康熙五十七年,中原无事,西疆策妄阿拉布坦与西藏喇嘛之间政教之争却愈演愈烈,终于酿出大变。康熙五十六年,阿拉布坦遣准噶尔部将军大策妄率兵大举攻略青海,杀死大藏汗,大军入藏占领拉萨城,囚禁达赖剌嘛,事情终于到了非管不可的时候了。凶信传到京城,康熙赫然震怒,即命传尔丹为振武将军,祁德里为协理将军,出阿尔泰山,会合富宁安军严防准噶尔入寇,只遣西安将军额鲁特督兵入藏平叛,我和博硕受令坐镇四川;令川军副护军统领噶尔弼出打箭炉,分趋藏境。
京郊寺庙内众多的善男信女很有秩序地排队在殿前,等着让寺中德高望重的老禅师“摸顶”,据说有祈福醒心之功。
我也排在其中,站在廊下,一袭藏青色的长袍,清瘦修长的身姿在秋风下顿显飘逸。
我缓缓跪在蒲团上,老禅师的手照例在我头上一扣,然后庄严地抬手示意我起身。我却不起,抬起头来,“禅师,我有所问。”
“请问。”老禅师法相庄严。
“我想问,问何以日落月升不曾错步?问何以生生不息,又死死相续?问生源于何,死往何处去?问该对初生的赤婴唱什么歌,该对怀中的死者落什么泪?问未生我之前是谁?既生我是谁?化成一怀土后又是谁?问芥子纳须弥,还是须弥纳着芥子?问为何我一世一世皆不离杀戮?问为何我辗转情世却只始终一人?”
……
我在庙堂内住了三天,每天吃斋念佛,茵尘去了以后,我时常这样,不知为何,也许是为了赎罪,这两生杀戮太多,终得了最残酷的报应。
入夜,沐浴净身之后,尘垢已尽,我缓步向禅房走去。
焚香缭绕上升时,我散开发丝,左手掬起,右手持着利剪,剪下一束青丝,似裁下婆娑世界。
这一束献给我那苦命的女儿,我将你生下,却没能好好爱你,保护你,让你早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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