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男巫,一个天生的男巫,一个具有许多许多年男巫血统的男巫。谁也不知道也不记得第一个男巫是怎样降生在他们这个小城的。小城外表平凡,生活沉闷,从来没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更没有出现过什么英雄事迹,连一个纪念碑都没有。除了正常的婚丧嫁娶、生老病死,这里惟一与众不同的就是住了一家子男巫,而男巫一家的处世方式总是与常人有所区别的,比如下雨天他们从不打伞,比如凌晨三点他们还在散步,比如他们从不吃葡萄馅的饼干,比如他们一代又一代都有突然离家出走的习惯……
总之,自从格斯墨的爸爸、亲爱的伊凡先生离开小城以后,这个小城剩下惟一的男巫格斯墨——时至今日,这又是好多好多年过去了。当年见过伊凡先生走在大街上的小孩子们,现在已经很老了,有的甚至都去世了。
从前人们有什么事都去找伊凡先生来解决,顺理成章现在大家都来找他的儿子。格斯墨住在城北古拉拉大街的一栋小楼里,那小楼恐怕有一百多年以上的历史。楼面——朝大街的一面——漆着退色的红漆,它的另外三面什么都没有漆,看得见一块块的灰砖。但是谁要找格斯墨会绕到背后去看砖头呀,人们只需要抬头认准十二楼那个关得紧紧的黑窗户,窗框是黑的,拉着的窗帘布也是黑的。有时候窗帘布给掀开一角,格斯墨的脸孔在后面稍纵即逝。那有可能是格斯墨在观察某颗坠落的流星。
不过谁知道男巫的事呢?男巫格斯墨选择让自己住在没有电梯的十二楼(全城最高一层),就是为了保持某种神秘性。
其实格斯墨正在家里睡懒觉呢,他做了一个接一个的美梦,现在他正在睡梦里淌口水,因为他面前摆了一盘新鲜热辣的烤鸡。
闹钟叮叮咚咚,敲了八下。闹钟里常年住着一只狐狸,一只小狐狸,黄褐色,眉心有两点白。小狐狸从闹钟的齿轮里钻出来,小心地嘀咕,八点了?我没有说错吧。然后它迅速地钻了回去,还狠狠地将闹钟的门关上,差点夹住了它的大尾巴。
五分钟以后,格斯墨的大门被敲响了。哒,哒哒。哒哒。
格斯墨的胖猫正在沙发上睡觉,现在它竖起了耳朵,半睁了一只眼睛。
黑狗乔亚睡在靠近房门口的地毯上,它一抬头,表示:我去开门。然后就飞快地冲了过去,在门上它撞了一下自己的狗鼻子。这完全是因为它太喜欢旋转那个门把手。
门外面此时站着一个虚弱的人。他斜挎着一个软塌塌的背包,是仿名牌的那种,手里还攥着一张似乎写着地址的白纸条。他看上去不那么高兴。他对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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