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出门他就要自己弄饭吃,不出门先生的厨艺还是不错的(我们闻到气味了,其中一个声音接了一句),他有时候煎鸡蛋,有时候煮鸡蛋,有时候煮鸡蛋面,最厉害的一次他用两个番茄来炒鸡蛋……
格斯墨及时打断了他:我明白了,那叫番茄炒蛋,所以……
是啊,所以——沙哑的声音抢着来回答。
但是我们现在觉得这里也很不舒服。鸡冠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
不先生用老鼠胶粘住了我们其中一个的头——娘娘腔细声细气地哼哼。
对,鸡冠头回答,他想害死我兄弟!你告诉他——我很生气!
我差点掉脑袋啦……这最忧郁的一个终于哭出来了,好像开始吸鼻涕。
那么,格斯墨说,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我们好可怜——几个蛇头同时泪汪汪地说。
除了老大鸡冠头。它总是理直气壮的。
格斯墨终于从不先生的房间里出来,不先生从走廊里一下子就追过来问,你逮住它没有,它什么样子的,它有多长,是不是有两个头?格斯墨拍拍自己脑袋,看着不先生说:它有好多……好多好多头。
格斯墨看见不先生的脸变得更白了,两个黑眼珠都快凑在一起了,就敲了敲他的肩膀,把眼珠敲回了原位:不过你放心,他们已经决定搬家了。
不先生的脸又渐渐地由白转红。身子也不那么哆嗦了。
格斯墨微笑着从不先生的住宅楼里出来,外面正吹着来自东北方向可能是西伯利亚地区的冷风。格斯墨缩着脖子,对着自己口袋的方向说:喂,兄弟,我的颈椎病恐怕真犯了。
格斯墨不说假话,他说颈椎疼,就是颈椎疼,男巫也会有颈椎病,不管你相不相信。
格斯墨那天就是这样一直歪着脖子走在大街上的冷风中,嘴巴里一直倒吸着冷气。他脚蹬一双防水绝缘的大皮靴,身穿磨得翻毛的黑色小牛皮大衣,大衣口袋里揣着一条颜色复杂的四头蛇,屁股后面还挂着一串银质小铃铛,铃铛在寒风里叮叮当当地响,引得大楼屋顶上最后几只黑乌鸦一直追随着格斯墨,飞过好几条大街上面的狭窄天空,一路上洒下十几根黑羽毛。格斯墨昂首阔步,就像个老摇滚青年一样,他简直酷毙了。
二 男巫的房间
男巫格斯墨的房间里里外外大概有八十平方,但是除了后阳台、半透明的卫生间和开放式厨房,就只是一间大屋子。方方正正一间大屋子。这不奇怪,男巫不需要客房。男巫从不会在家里留宿客人,男人或者女人。从他爸爸的爸爸起,他们家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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