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睁开眼睛,通过长长的、黑黑的眼睫毛看着他:“你计算错误,毒药已经发作,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与你争论任何事情了。”她打了一个大大的阿大,眼睛再次盯着他,因含着泪水而显得分外明亮。“我只想帮助你,那就是我捡起枪的原因。我看见了一切,而且以为如果我拿走那支枪,他就没办法伤害你了。”
她的头在他手上变得沉重起来,他意识到全靠他的支撑,她才没有倒下去。他再也不能伤害她了。轻轻地,他把她全身的重量移到臂弯处,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他看着她的脸,看着她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失败了,一次,二次,三次,她的眼睫毛静了下来,再也不动了。一滴泪珠滑下她的脸颊,他用他的手指把它拭去。
把这根手指放到嘴边,尝了尝她那无声痛苦的咸味,感到自己越过了文明人与野蛮天性之间的界线。在他自以为公正善良的复仇行动中,他给一个无辜的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安吉拉不是一个杀手,正如艾芙瑞太太不是一样,她不应该受到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中遭到的那种对待。他应该知道,没有人装得出那种十足的惊恐,但她那张伶俐的嘴使他产生了错觉,而且,他为抵挡她的魅力而唤起的防备心,更是加深了对她的错觉。如果她的魅力没有在他心中唤起如此强烈的情欲,他也就能把她看得更清楚一些,推敲她的话语,甚至,会相信她所说的。
如果她的确是他所以为的杀手,那她就会知道可卡因导致的死亡会是强烈而丑恶的,表现出震颤和痉挛,而不是这样安详地陷入无意识状态。
诅咒着自己的愚蠢,他把头伏在她的胸口上,倾听她心脏平稳浮力的跳动。他放心地让她侧躺着,从运动包里摸出一把小刀;割开捆在她手腕上的丝带当他这么做的时候,能够看见她手腕上由于他的大错而造成的擦伤条痕,他又诅咒了一声。
他把消毒剂轻擦在她的伤口上,然后用从浴室里找来的纱布包扎起来,她的唇间逸出一串轻柔的、几乎听不到的呻吟。想起她的人曾撞在停车场的地板上,他伸手抚摸她的头皮,寻找肿块,但是没有找到。在做这一切,并把所向东西放回运动包时,他一直小心地把她抱在怀里。
毫无疑问,他得带她一起走,他很想向她解释此举的必要,但她睡得又沉又香。“紧张、恐惧。激动之后,这是必然的反应。他知道,她会一直沉睡到她自己的身体把她唤醒,再次面对这个世界。
他小心地抱着她穿过狭窄的过道,希望她刚才能多清醒一会儿,以意识到她并没有死去。两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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